“小煦,渊停究竟是怎么回事?”
打扮得明艳动人的中年女人坐在车后,好奇地询问充当司机的连阳煦。
她是连涣的妻子、连阳煦的母亲,也就是傅渊停的舅妈。
女人在外旅游许久,即便是丈夫明里暗里的催促,也没能让乐不思蜀的她收心回家。
但是这几日一听到外甥有大瓜,她便连夜飞回了A市,就为了现场吃到傅渊停的瓜。
“就那么回事呗,你不都听说了。”连阳煦也好奇问道,“妈,傅渊停把楚玉成捂得可严实了,谁都不让见,你怎么保证他愿意让你进去啊?”
连阳煦能知道楚玉成在这,都是托傅渊停不想让更多人见到楚玉成,索性一直拿他当办事工具人的福。
“我不能保证啊。”女人理直气壮道,“这可是我闺蜜的地盘,我有办法自己进去,不是理所应当吗?”
连阳煦:“……啊?”
孝顺的好大儿只好听从母亲指挥,最终眼睁睁看着她的背影谜一样的消失,自己被傅家的保镖拒之门外。
女人略一思索,身手敏捷地潜入一处院子。
这里是傅渊停的母亲生前最常待的地方,她赌外甥会把人藏在这里。
她隐隐听见有人说话的声音,顿时精神一振,把自己藏在几颗树后。
就是这么凑巧,傅渊停抱着楚家那个小少爷出来了!
女人听见一道陌生的声音,清冷低沉,隐含不悦地说:“都说了我不做。”
“不行。”傅渊停冷厉地拒绝,“今天必须做。”
楚玉成冷笑:“呵,口口声声不想强迫我,就是这么个不想强迫?”
傅渊停不为所动:“那也分是什么事。”
我靠,撞到现场了!女人瞳孔地震,她只是想吃瓜,没那么猥琐想看现场啊!
这这这,没想到啊,傅渊停果然还是长歪了,连家有这种基因吗?一定是傅家的基因有问题,他们家神经病多。
正义的舅妈在树后内心交战许久,终究还是迈出步子,大喝一声:“傅渊停,放开他!”
傅渊停和楚玉成闻声,愕然地一齐回过头去看她。
然后女人就发现,楚玉成正十分不耐烦地站在傅渊停旁边,姿势没有半点不和谐的迹象,反倒是有点太和谐了。
有点像是……像是在练功?
女人愣住了:“你们在做什么?”
傅渊停反问她:“舅妈,你怎么在这?”
女人扭头瞅了冷脸收回手的楚玉成一眼:“还不是听你舅舅说你跟人家学坏了,玩什么强制爱,所以特地来看看。刚刚还以为……”
傅渊停联想到舅妈过分跳脱的个性,很快就大致推测出事情的前因后果,他十分无语地拿过一旁摆着的平板,把音量调到最大。
摆在一旁的平板缓缓飘出祥和的声音:“两手托天理三焦……”
“……?”
这么个强制爱啊?
所以说,囚禁金丝雀的霸道总裁,在逼迫他的金丝雀打八段锦养生?
*
楚玉成原本正在喂院子里聚集的鸽子,这是他最近才产生的兴趣。
他原先在院子里,除了晒太阳,就是发呆。
傅渊停从没有限制过楚玉成使用网络,甚至还想主动让他接触新鲜的讯息。但楚玉成对一切娱乐活动同等地兴致缺缺,对于傅渊停精心挑选的偶像剧更是敬谢不敏。
为免傅渊停一直折腾下去,楚玉成索性遂了他的愿,自己主动往院子里去。也就是换了个地方发呆,美其名曰冥想,以示自己有事可做。
喂鸟这一爱好着实不像是楚玉成的风格,因而当他向傅渊停索要鸟粮时,傅渊停都没忍住愣了一下。
虽然诧异,在每个晴天,傅渊停还是雷打不动地抱他出来看鸟。
今天也一样,鸽子们在楚玉成身侧,和小麻雀混作一堆四处啄食。楚玉成半靠在躺椅上,有一搭没一搭地撒着鸟粮。
这些鸽子智商不高,也很胆小,起先根本不敢往前凑,不过这群傻鸟还挺心大的。
几天下来,发现楚玉成从不驱赶——或者说他根本就是一动不动,它们就该干嘛干嘛了。
然而这个院子,并不只属于鸟类。一道身影从花丛中轻巧地一跃而出,它抖了抖身上的毛,好奇地打量总在此处出现的人类。
是一只长毛的田园狸花猫。
狸花猫无视被它惊飞的鸟类,优雅地甩着尾巴,来到楚玉成面前。
这不讲道理的一团毛茸茸将身子一趴,霸道地把自己凑到两脚兽手底下,挡住楚玉成喂鸟的去路。
在阳光下微微透明的指尖感受到些微暖意,楚玉成凤眸半睁,偏过头去看它。
狸花猫感受到他的目光,忽然在地上翻过身,四脚朝天地表演了几个猫猫翻滚,随后对着楚玉成缓慢地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