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扣在傅渊停怀里一夜,楚玉成还以为自己会失眠,结果迷迷糊糊不知几时睡去,一夜无梦。
第二天一早,楚玉成又被傅渊停带去做了一圈检查,确定了身体没什么大碍,只是后续必须多多调养。
总算可以回去了!
傅渊停保持着深沉冷漠的外表,其实都快急死了。他大手一挥,不知道埋伏多久的一大排保镖突然出现。
保镖们声音洪亮道:“夫人好!”
楚玉成:“……”
楚玉成缓缓道:“换个称呼,否则我让傅渊停换人。”
虽然不知道傅渊停到底看上自己哪里了,以傅渊停眼下这副昏了头的模样,这点小事想必他是很愿意听的。
领头的保镖大声说:“夫人,我们不这么叫你也会被换啊!”
楚玉成顿时失去了和这群人交谈的兴趣,转头冷冷地看向傅渊停这个神经病:“你换不换?”
傅渊停从容道:“别叫夫人,叫楚少。”
众保镖纷纷改口,恰好傅渊停的司机此时也开着豪车出场了,傅渊停这才护着楚玉成上了车。
身后的保镖们也开车跟上,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接亲的车队。
本来神情木然的楚玉成也不由得抽了抽嘴角,心想:这个人真的好浮夸。
车内,傅渊停一脸惋惜地说:“家里最近为你新做了一番布置,可惜对你的喜好所知不多,回去以后有哪里不喜欢,再叫他们重新换。”
倒不是他对楚玉成不上心,而是楚玉成这个人本就有些神经质的多疑,天然讨厌被人窥见内心的想法,也因此从不肯表露自己的喜好。
日后朝夕相处,倒是可以循循善诱,让他不必再这样防备自己。
楚玉成不在乎日后的生活环境,仍然想着自己方才为难人的情形,自己也觉得无趣极了,讥讽道:“托你的福,又让我仗势欺人了一回。”
傅渊停勾起唇角:“这样好啊,以后多仗我的势,我愿意。”
楚玉成凉凉地说:“我不愿意。”
傅渊停无所谓道:“别人相信我愿意就行。”
楚玉成不想和他没完没了地扯皮,又懒得理他了。
两人一时不再说话,车子开进一处庄园,四周风光秀丽,却没有在楚玉成脑海中留下什么印象。
其他的什么风景都不曾看进眼里,他对这里唯一的印象是,这里实在是很大,汽车开进来都花了许久才临近人居住的宅院。
也许是傅渊停有意为之——楚玉成撑着下巴想,他大概一直都防着自己逃跑。
于是楚玉成突然开口问道:“你要把我关起来?”
“怎么可能,只是一段时间暂时不出门而已。”傅渊停心情很好地微笑道,“等到你身体好些,我们办完婚礼,你想去哪里,我陪你一起去。”
说得再好听,事情的本质并没有改变。楚玉成语气平淡,听不出喜恶:“那就是要关起来了。”
没等傅渊停想好如何说服他,楚玉成抬手止住傅渊停的话头,竟然又道:“这样也不错,我也想清净一段时间。”
傅渊停一怔,立刻握住楚玉成抬起的手,将他冰凉的手指拢在手心里,目光竟有些温柔。
“玉成,我……”他似有所悟,心潮澎湃地准备说些什么。
然后电话就打过来了。
傅渊停:“……”这该死的铃声。
“连阳煦,你最好是真的有事。”他语气恐怖得像要杀人。
连阳煦仗着他打不着,故意在雷区蹦迪:“没什么事啊,就是问问你威逼良家妇男的进度如何了。”
傅渊停冷哼一声,说得好像真有那么回事一样:“我们是两情相悦的。”
连阳煦喷了,拍着大腿哈哈大笑:“你梦里的两情相悦吧?”
看不出来啊,表弟他虽然不普通,但的确很自信啊。
傅渊停懒得跟他多说,不屑地挂断电话。
呵,愚蠢的单身狗,他都拒绝了拿钱远走高飞的机会,亲口答应和我回家了,四舍五入怎么不算两情相悦?
即便傅渊停不会真的给楚玉成离开的机会,但这个决定是楚玉成自己主动做下的,怎么能说是他强取豪夺呢?
*
待在傅家的日子虽然很无趣,但的确很平静,前所未有的平静。
傅渊停每日好吃好喝地伺候着楚玉成,除了每晚一定要抱着他睡以外,并不强迫他做任何事。
反正也是盖着棉被纯睡觉,这没什么——楚玉成这样告诉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