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泽看了一眼慕容恒,留下一句,“皇兄的“恩情”,臣弟铭记于心。”说完,朝张鲁正说道,“张大人,我们走吧。”
皇宫外,燕云澈转头看向那座巍峨的宫殿,顿觉这里就像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猛兽,令人害怕,他叹了叹气,“妹妹,我是不得已替父亲进京,你又何故犯险跟来。京城的水太深太浊,行差踏错一步便会落个尸骨无存。”
“哥哥,我们燕家早已卷入了这场是非之中。在哪又有什么区别,况且你忘了当年姐姐是怎么死的吗?她的仇我不能不替她报。”
“妹妹,这么多年了你还在执着于姐姐的死,姐姐当年的死不过是场意外。”
“哥哥,你什么都不明白。你们不报,我替她报。”燕清染摇了摇头,眼神中透露着一股倔强。
燕云澈用怀疑的眼神打量着自家妹妹,“所以,大周余孽的事是你透露给翊王的?你明知陛下忌惮此事,你还要借此去谋害荣王。妹妹,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他二人又岂是善茬,一个比一个狠,若是让荣王知道了你是背后拨弄是非之人,他的手段可比你想象的狠辣。”
“就算让他知道了又怎么样,大不了让他杀了也好去陪姐姐。但他若是杀不了我,我便要让他血债血偿。”
她脑海中闪现出往日的一幕幕,那年冬天,雪下的格外大,漫天雪花飞扬,寒风凌冽,一向听话的姐姐长跪在屋外数个时辰只为求得父侯同意让她嫁给三皇子。可父侯斥责她糊涂,三皇子他风流纨绔,不学无术,背后又无人可依,嫁给他只会受苦。但姐姐却依旧执拗的说她非他不嫁,三皇子不会负她。
她忘不了姐姐在得到父侯应允刹那间笑靥如花的脸颊,那是她此生见过姐姐笑的最开心的时刻。
也忘不了那一夜姐姐私底下偷偷抹泪的瞬间,那日她问姐姐为何落泪?姐姐一直不肯说,但她知道绝对跟那个人有关,因为只有那个人才会影响姐姐的情绪。
再后来,姐姐因他而死,他却没有半分伤心,转头就迎娶了风涟雪,把姐姐忘的一干二净。
想到这,燕清染那张清丽的脸上染上缕缕恨意,贝齿轻咬着下唇,拳头渐渐握紧。
燕云澈知道自己说什么都没用,她这个妹妹认准的事就非做不可,认准的理便是死理。罢了罢了,或许待她嫁人了她就不会再这么执着于姐姐的死,“你想做什么我不拦你,但哥哥还是希望你在这半年里能挑个好夫君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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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大理寺出来后,后背火辣辣的疼痛使得她步履蹒跚,虽自幼习武,但身子骨也受不住那一鞭鞭打下来的疼痛,何况昨夜被噬魂草引起的反噬本就使她身子尚未大好,完全在靠药强压而已,现又受此鞭挞之刑,她越发的虚弱了,喉头用只觉一阵腥甜,嘴角缓缓涌出一丝殷红,顺着嘴角蜿蜒而下,滴在地上,扎起一下片尘土。
在大理寺外久候的石晨见状,忙上前扶住,面露忧色,“主上,您吐血了。”
慕容泽哆嗦的从身上掏出一块干净的帕子,利落的擦掉去嘴角的血迹,“无碍。”
看着慕容泽苍白的脸庞,石晨小说抱怨道,“陛下的心还真是狠啊,您也是他儿子,他却从未对主上心慈过。”
低头看着帕上的血渍,她的眼神中尽透着冷漠,“他算是打掉了我对他的最后一点期盼。吩咐宫里的人,顺着大周余孽这条线细查下去,大周究竟藏着什么秘密,让他这样害怕。”
“一个覆灭的王朝,早已被世人所遗忘,还能掀起什么风浪?”
“这事绝对没有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