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还未讲完,寒凌瑶眼看情形不对,对卫胥晔摇了摇头,示意他少说几句,“卫将军。”
说着又朝紫玉身侧走去,探了探她的脉搏,从身上掏出一枚丹药喂了下去,对士兵吩咐道,“这姑娘还有得救,小心抬回王府。”言罢,她站起来环顾了四周,又道,“场上还有受伤的弟兄,你们都得像对待自家兄弟一样小心照顾。”
卫胥晔看不懂公主为何如此委曲求全,事事以他为先。
做好一切,她走到他的身侧,用那双灵秀的眸子望着他,极为温柔的说道,“殿下可以放心,那姑娘还有生机,马车就停在门外,我扶你出去吧?”
话虽如此说,但她的双手并没有动作,像是在征询他的意见。她本就生的美,那带着希冀的目光更是让人不忍拒绝。
如此温顺的模样简直是让人无可挑剔,她今晚的举动赢得了众兄弟们的好感,但是凭着今晚的恩情是断不可能令她完全对她改观。
她这个王妃是给足了她这个王爷所有面子,端庄、听话、体贴,正所谓礼尚往来,在众北齐士兵面前,她也不能做的太过,丝毫不给她面子。
“走吧。”这次她没有拒绝。
他默许了!寒凌瑶挽上他的手臂,扶着他上了马车,心底涌现一丝丝甜蜜,嘴角不自觉的上扬。
回去的马车上厚厚的毛毯铺了好几层,石晨把驾车的车夫赶了下去,自己坐在车头拢了拢缰绳,策马缓缓前行,一路警惕,他丝毫不敢懈怠,刚刚情形,主上身体的伤怕是又发作了,如此紧要关头,以免路上再遭遇毒手。
马车异乎寻常的大,怕是装下五六个人都绰绰有余。外面天色虽暗,但马车内并不昏暗,四周车壁上都镶嵌着夜明珠,显得格外明亮,一辆马车都如此奢华,看来这个寒凌瑶在北齐还是颇受宠的。
看他失神,寒凌瑶不免问道,“怎么了,你是哪里不舒服吗?”
慕容泽刚想应道“没事”,怎料那二字还未出口,只觉体内反噬之感瞬间又袭来,五脏六腑又沸腾起来了,比刚才更甚,异常疼痛,她微皱着眉,左手颤抖着捂着心脏的位置,额头冒出丝丝冷汗,强忍着体内巨大的疼痛,蹦出几个字来,“药给我。”
“什么药?”
他的声音虚弱了不少,“本王身上有药。”
她身体异常的表现令寒凌瑶心头一颤,她上下其手在他身上好一阵摸索,终于在她腰间摸出了一个瓷瓶,立马打开瓶子,往手心上倒出了一粒药丸,在送入他嘴中前还是不放心的闻了一闻,低语道,“舒经丸”,这才喂给了他。
由于服了药的缘故,慕容泽微闭上了眼睛,那种钻心的痛似乎淡了下去。依稀感觉有指尖落在他左手的脉搏处,指肚带着暖意停留了片刻,便手移开了。轻轻又贴在右手的脉搏处,待了片刻,切脉的人眼眸深邃,眼睛里布满了不解与惊讶,又将手轻轻的落在上面。
这个时候慕容泽一下子清醒了过来,他左手飞快的扣住寒凌瑶的右手手腕,双眸一沉,冰冷深邃的黑洞让人不寒而栗。
她一用力,扣得寒凌瑶吃痛,身体一晃搭在他右手脉搏上的手甩了下去,身体顿时失去了重心,整个人上半身摔在慕容泽身上。她抬头看他,轻灵的眸子对上那双冷若冰霜的眼睛。
他的脉搏为什么那么奇怪,让她竟然也迷糊起来了?
莫不是刚服了“舒经丸”的缘故,脉象紊乱,阴阳颠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