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喜欢演戏吗?”夜郎君的声音忽然带上了一丝诡异的温柔,却比刚才的暴怒更令人胆寒。
他慢条斯理地从怀中摸出一个小巧的针囊——是楚清荷昏睡的时候从她身上摸来的,他一直像个宝贝般藏在心口。他抽出一根长长的金针,冷冷地俯视着莫风:“别怕,我不会让你死得太快。我会让你好好尝尝,什么叫……生不如死。”
话音未落,他已重手将金针刺入莫风颈侧。莫风的身体猛地一僵,随即如同被扔进滚油里的活虾,开始无法控制地剧烈抽搐起来。他想抓挠,想嘶吼,却被夜郎君牢牢踩在脚下,只有身体在本能地、疯狂地扭动、痉挛。
“这滋味如何?”夜郎君的脸上浮现出一抹扭曲的快意,他享受着莫风痛苦挣扎的模样,仿佛这是一场他期待已久的盛宴,“你不是说我玷污了她,看见她在我身下挣扎吗?是不是……就是你现在这样?”
“清……清……”莫风想说出楚清荷的名字,想用这个夜郎君最在意的名字来换取一丝喘息的机会,可剧痛让他只能发出破碎的音节。但就是这几个破碎音节也足以让夜郎君暴怒,他又取出几根金针,狠狠地刺入莫风身上大穴!
“这滋味,是不是比你推她下崖时,她心里的痛……要好受一点?你不过是因为她不肯满足你那龌龊的心思,就对她下这样的毒手!”夜郎君的声音低沉得没有一丝起伏,却比刚才的暴怒更令人毛骨悚然。
这几句话似乎戳中了莫风的痛处,他终于撕下了那层温润如玉的伪装,露出了底下被嫉妒和占有欲彻底扭曲的狰狞面孔。他眼中充满了扭曲的、不甘的怨毒,喉咙里挤出嗬嗬的、如同诅咒般的低吼:
“你……懂什么?!都是……因为你!是你这个该死的魔头……你迷惑了她!是你抢走了她!她……她本该是我的!是我的!从小到大,我把心都掏给她了!可她……她是怎么对我的?她竟然背着我……和你这个见不得光的魔头暗通款曲!眉来眼去!她脏了!她该死!”
“我就是要她死!我得不到的……谁也别想得到!”莫风在剧痛和极致的恨意下彻底癫狂,他吐着血沫,疯狂地大笑起来,眼神充满了报复的快意,“尤其是你,夜郎君……你这种活在阴沟里、脸都不敢露的老鼠,你也配碰她?就算变成鬼,她也该恨你!害死她的是你!”
活在阴沟里、脸都不敢露的老鼠?
夜郎君的动作骤然一僵,这几句话像一根烧红的钢针,狠狠扎进他心底最隐秘、最不堪的角落——那曾经日夜啃噬他的、对莫风的嫉妒!
他嫉妒莫风能光明正大地站在楚清荷身边,嫉妒莫风能得到她毫无保留的信任,而他只能躲在阴影里窥视。这份长久以来被强行压抑的嫉妒,此刻被莫风嘶吼着揭开,瞬间点燃了比之前更疯狂的火焰!
“你敢说她是你的?”夜郎君猛地伸出手,死死掐住莫风的脖子,将他整个人从地上提了起来。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被彻底激怒的、近乎癫狂的嘶哑,“你这种背信弃义、满口谎言的伪君子,也配肖想她?”
窒息感让莫风的脸色迅速转向青紫,几乎要失去意识。可夜郎君却在这时猛地松开了些许力道,让他得以喘息,却又无法挣脱。
莫风并不求饶,他也知道自己绝不是夜郎君的对手,只是如同垂死的野兽般继续嘶吼:“就算我死了……她、她也绝不会喜欢你这个……面目全非的怪物!她看你……只会觉得恶心!”
夜郎君掐着莫风脖子的手再次骤然收紧,另一只手闪电般挥出,这一次,不是金针,而是拳头。
沉闷而恐怖的击打声,如同重锤砸在沙袋上,在这寂静的林间小径上响起。
夜郎君的拳头如同狂风暴雨般落在莫风的腹部、肋下以及各种要害之处,他彻底放弃了所有技巧,只剩下最原始、最暴戾的发泄!每一拳都凝聚着他滔天的嫉妒和挚爱之人被污蔑的狂怒,以及对眼前这个胆敢伤害楚清荷的伪君子的最深切的恨意!
莫风的惨嚎被掐在喉咙里,他能清晰地听到自己肋骨断裂的脆响,内脏仿佛被巨力搅碎,翻江倒海般的剧痛几乎淹没了他的意识,鲜血不受控制地从口鼻中涌出,染红了夜郎君手上的绷带。
“恶心?怪物?”夜郎君猛地停下拳头,揪着莫风软塌塌的衣领,将他那张血肉模糊、如同破布娃娃般的脸提到自己眼前,“那你是什么?你这个垃圾居然伤了她,就凭这点,你该死!”
最后一个“死”字落下,夜郎君眼中杀意瞬间又暴涨了几分。他凝聚了全身的力量,手掌对准莫风的天灵盖,只需干脆地拍下,就足以让这个伪君子脑浆迸裂,当场毙命!
就在夜郎君即将动手的刹那,他的脑海中毫无征兆地闪过了楚清荷那双清澈的眼眸,还有她提到药王谷时……那种忧虑和眷恋。药王谷众人如今正被莫风蒙蔽,如果他此时杀了莫风,可会断了楚清荷回去的路?可会让她承受更不堪的污名?
夜郎君缓缓收回手掌,君如同丢弃垃圾一般,将彻底瘫软、如同死狗般的莫风狠狠掼在地上,冷哼道:“你的命,还是等她亲自来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