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闻言,一喜。“酸儿辣女。凌小姐,你这胎怀的是儿子呀!”
凌星笑笑,没说话。
阿姨喜东家所喜,忙不迭应承下来,去楼下熬汤。
凌星目送她离开,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楼梯口,才关门进去。
回到衣帽间,凌星把剩余的东西一股脑儿地塞进背包里,塞得满满当当的。
把背包背上,肩膀随之一沉。
窗外不时传来车声人声,让她心惊肉跳。她急忙出去,穿过过道来到楼梯口。
受更大的利益驱使,刘蔓枝母子没有预料到她会杀个回马枪,回来把嫁妆拿走,没有设防。
如果想顺利地走掉,便不能遇见他俩。
厨房里传出来叮叮当当的声音和夸张的笑声,是阿姨在边看小视频边熬汤。
凌星先侧耳倾听,然后蹑手蹑脚地下了楼。见客厅无人,她轻轻地打开门出去。
“这位小姐,你……你是这家的人吗?”
来到院门口,凌星被拦了下来。
她打量了一下面前这个男人,觉得眼熟,但是与他身上燃气公司青蓝色制服联系不到一块。
“不是!”她果断回答。
背着一包财宝,她做贼心虚,一刻都不愿多呆,抬腿就走。
车库里还有一辆裴济怀送的豪车,车钥匙已提前拿出来被她,揣进上衣口袋里。
来到车旁,凌星打开车锁,拉开车门,把背包塞进去,然后整个人坐了进去。
随着车门关上,便有一辆黑色的车从绿化带的拐角处开过来,缓缓地停在了旁边的车位上。
“哎呀,我哪知道她回来干嘛。我出去了一会儿,一听说她回来了,跟着就回来……对对对,我已经在楼下了……行,我一定好好看着她,免得她作妖。”
刘蔓枝是个大嗓门,凌星一听是她,手心冒汗,马上慢慢滑倒,把自己藏起来。
等她挂断电话,从车里出去,身影消失在别墅的方向。凌星立刻坐起来,把车开了出去。
两个小时后,裴府的地下车库里。
凌星挑了个不起眼的位置,把车停下。回想整个过程,她仍心有余悸,靠在座位上缓了很久才缓过来。
她不是害怕刘蔓枝和陆习文,她拿走自己的东西,天经地义,不需要害怕,只是她孕体虚弱,暂时不愿与二人纠缠。
与此同时,南都另一头的陆家。
陆习文回去后,质问刘蔓枝,凌星回来干什么。
刘蔓枝还没来得及知道凌星有个百宝箱,箱子那么普通,与其它行李箱放在一起,她完全没想到,里面装的居然就是她心心念念的凌星的嫁妆。
凌星把动过的地方恢复成了原样,进出陆家时,身上还看不出有太大的变化。
刘蔓枝查看监控,把家里翻个遍,饶是如此,也没发现少了什么有价值的东西,除了一本护照。
凌星拿走护照干什么?陆习文才不关心,她去哪里都行,只要不在他家,因为留着她这个人的价值属实不大。
刘蔓枝的反应很大。
听阿姨描述了经过,她怀疑凌星肚子里怀的十有八九是个男孩。
发现护照不见了,她多害怕凌星带着孩子一走了之,跑到遥远的国外去。
那可是陆家的长孙,她的第一个孙子,怎么能落在别的女人手里,让她连见都难以见上一面。
“妈,孙子总会有的。等我成了人上人,找十个八个女人,你想要几个孙子,还不是我一句话的事。”
本是陆习文责备刘蔓枝不着家,到头来竟成了他的不是,还要他来哄。
“你说得对!你可是我的儿子,基因这么优秀,我还愁没有孙子。”
次日上午,裴府二楼的玻璃花房里。
老爷子在自己精心伺弄的花草中间,往一个珐琅彩鎏金大瓷缸里投下一条银丝鱼干,引得两只墨龟从碧绿的荷叶下探出头来,争相啃咬。
“外面的人怎么说?”
管家勾着身子,支支吾吾不敢开口。“他们说,我们裴家缺孩子,贪图别人的孩子,想……想去父留子。”
“笑话!我们裴家这么大的家族,能缺孩子?”老爷子投下一把鱼干,轻笑道:“不要太多!”
“理是这个理,大家心里都清楚,只是他们更愿意听自己想听的。”
“愚蠢!”老爷子长叹一声,把装鱼干的罐子交给管家,慢悠悠地走去花房的另一边,在藤椅上坐了下去。
“济怀做了什么?”
“他找了个律师与手底下的人去处理此事,还让人把这事压下去,不让您知道。”管家小心翼翼地说:“当然,他这样做肯定是因为不想让您操心。”
愚蠢二字在老爷子的嘴边差点脱口而出,几经酝酿,最后只化作一声叹息。
“济怀啊,还是缺了一点魄力。也怪我,当初若不是我,哪有现在这档子事。”
看着满园自己的杰作,老爷子心里还是舒坦的,没有把外界的流言太当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