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村子之前的小樱几乎整天泡在警备部大楼里,把原来的规章向适合少年队的方向修修补补。
佐助默默地将桌子上的灰尘扫除,把一件件物品、一本本卷宗整理好。
当初事情发生地太突然,办公室里的东西还满是工作和生活的痕迹,保持着最后一刻的样子,但门上封锁的条幅已经翘起边角,摇摇欲坠。
他看了看风中飘动的半截封锁条,没有说什么,就这样整理到了傍晚。
鸣人是闲不住的,指望他静下心来修订什么章程,整理什么文件绝不可能。小樱都怀疑下忍考试他究竟要怎么过。
于是他一脸开心地被指派去做那些被“恶作剧”帮扶过的人们的回访,再观察观察那些经过小惩大诫的家伙们最近有没有病情反复。
这样的事足以填满很多个课下的午后了,鸣人总是喊着“今天绝对超级圆满完成任务!”、“让整个木叶侧目的大救星来啦!”什么的一股脑冲出去。
看得小樱无力吐槽,只能在心里安慰自己:虽然看起来像个傻的,但是活泼点也好······
低头看向手中的卷宗,少年队的规章初稿已经完成了。下一步就是要进入宇智波族地,把该整理的都整理好。
毕竟她都打算把自己床底下的一堆活死人全部搬走,万一哪一天有复原的需要,至少方便把人家的东西快速拿出来。
“萨斯给更,”小樱的话打断了对着富岳办公桌上全家福照片发呆的佐助。
“我听说,只有将离世之人的遗物整理好才算是完成了对她们的告慰。”
“以前不能理解,但是现在看来,如果任由她们的东西跟着老屋子一起经受风吹日晒雨淋,最后落灰、发霉、风化,那她们在世上最后的痕迹也会随着时间消散。不止人的记忆会淡忘,大自然也会消磨掉人曾经存在的证据。”
佐助瞳孔一颤,即使用力克制,小樱也在他的脸上看出了恐慌和难过。
真是对不起啊萨斯给更,让你这么难过,却还是要继续。有些事实不是今时今日可以说明,可你确实该走出那间屋子,不再躺在地板上无助地流泪,而是去和生命里出现过的亲友好好道别了。
“请让我也一起帮忙吧,好吗?”
佐助心口的闷痛还未消散,抬头就看到了小樱的眼睛,绿色的眼眸碧海一般望过来,在溶金的夕阳下,璀璨的潮汐一波又一波涌动而至。
还能说什么呢?他张张嘴,又闭上,撇过了脸,留给小樱一只暖白色的耳朵。
没过多久,小樱如愿听到了那声“好”。
去往族地的一路上,两人都没什么话。
佐助原本以为她会像平时一样健谈,去哪里都能跟人说上两句,总是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跟自己打招呼,但很快又离开。
或许是因为鸣人不在,没了那个大喇叭,佐助才发现她居然算得上是一个安静的人。
他从一族合作的忍猫婆婆那里买了一堆封印卷轴。
她们把每家的东西分门别类放好。
小樱指着一张合照,“看,你认识这个姐姐吧,知道她的名字吗?她可真好看。”
照片上的小女孩皮肤白净五官清秀,眼尾有一颗痣。
“她叫宇智波泉,是哥···”说到这里,佐助的脸色突然暗下来,“是那家伙的朋友。”
“我在她的卧室整理出来一堆磨损很大的手里剑和查克拉刀,想必她是个很努力的忍者。”
佐助嗯了一声,“叶月阿姨她们一起生活,泉的父亲很早就牺牲了。”
“唉?”小樱感叹,“看来那位阿姨把她照顾地很好。”照片上的泉笑眯眯地看向镜头,活泼又快乐。
她们整理的不止有忍具啊,相框啊这些干净东西,有的家里桌子上还摆着晚饭,这么久过去腐烂地不成样子。
佐助屏着气把那些倒进垃圾桶,连盘子和碗也向一起扔了。
小樱一把抓住他的手臂,“别扔啊,清洗一下一起封存起来吧。”等哪天人家还得用呢。
佐助黑色的瞳仁明确表示不赞同。
“好歹也装过家中最后一顿晚餐。”
他转身麻溜儿刷盘子去了。
脏衣篓里还有没来得及洗的衣服,按家挨户收集起来不止一点工作量。
“这些做好标签封印起来交给我吧。”小樱自告奋勇,她不止一次琢磨过水遁忍术能不能实现洗衣机的功能呢,素材这不就送到手边了?
当他们打开偏房的门,里面一筐一筐坏掉的食物时,佐助会说明,“这是惠美婆婆家,她是开蔬菜店的。”
走到街角,佐助停住脚步抬头,小樱顺着目光看过去,听见他说:“勇介爷爷的忍具店就在这里,听说他和忍猫一族的关系非常好。”
小樱对着墙角刻下的字哈哈大笑,佐助探头过去看,原来是这家的孩子没练好宇智波一族引以为傲的手里剑术,于是被罚在自家院子里加练,愤愤不平遂刻下抱怨。
让他们双双无言的是一个警备队小队长家里,女主人和男主人都在警备队任职。当她们推门进去的时候,桌子上的餐食看起来没人动过,非常完整。
上面摆着一个颜色灰败的奶油蛋糕,周围是几盘菜,菜色看起来寻常,但是摆放地很对称,显得格外正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