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守德从病房出来还在暗喜成功摆了一回那丫头,脸上的笑还没下去,助理的一句话差点让他连滚带爬地爬出医院。
“陈董,咱得快点离开这。李廷中前不久刚被保外就医,就在这医院住着,我们得小心谨慎,别被有心之人拿去做文章。”
“什么时候的事,你怎么不早说。”陈守德脸瞬间铁青,“还不快走。”脚上仿佛踩了风火轮似的,跑得比兔子都快。
李廷中,程氏前董事,也是在程老去世之后最具董事长竞争力的候选人之一,当年跟程曼斗得可开交,程老在世时也是最看重他,程氏差点就到他手里。想当初,陈守德也是李廷中的人,后来见形势不对叛变了。
程曼不但抢回了集团大权,还给李廷中送个了无期大礼,余生只能在牢狱之中渡过。
现下程曼正是对他起疑心的时候,就视频的事,他就被那死丫头泼了一身腥,要是在这个时候再火上浇油一把,下一个玩完的就是他。
*
“周东,你来干什么,我们家不欢迎你,马上给我滚出去。”
温母开门一见是周东二话不说就是赶人,哪知力气没有周东大,周东直接一个反推,大摇大摆地进了屋,温母被推搡在地。
“打人了,救命啊,打人了,没王法啦。”被推倒在地的温母坐在地上也不起来了,扯着嗓门就开始大喊救命。
“喊什么,聒噪。”周东进了屋不请自坐,嫌温母嗓门大的掏了掏耳朵,看见桌上有包烟,像是进了自己家一样拿起烟就抽。
温母见状一下站了起来,气势汹汹地夺过周东手里的烟,“别碰我家的东西。”推搡着周东,指着门口,“走,再不走我就报警了。”
“行啊,你报,赶紧报,正好让警察来评评理,温建山欠我的钱到底什么时候还,明天明天的,没完没了了。”周东吐出嘴里的余烟,顺带着朝地上吐了一口痰。
温母一看他吐痰气急了眼,提高了嗓门,“你胡说八道什么,我家老温什么时候欠你钱了,你有欠条吗,你别血口喷人没钱了就到处讹钱。”
“行,我不跟你掰扯,我找温建山,我就坐这等,等不到我就不走了。”
那钱是温建山在牌桌上问周东借的,两人是牌友,借的时候周东赌上劲了,欠条也没打直接借了,六万,事后再问温建山要,温建山死活不认账。
这都多少年前的事了,那时周东手里有,不还就不还,不差这笔钱,事后还接着跟温建山当朋友,现如今不一样了,他手头紧了,欠了一屁股债,六万能要回来那必须得要回来。
“这日子没法过了,没法过了呀,没天理了,欺负老实人了……”温母也不是个好惹的,见周东死皮赖脸地坐这,一哭二闹三上吊,吵得周东火气上来了。
冷哼地嘲讽,“老实人,就你两口子还老实人,你出去问问,谁不知道你两口子是什么德性,卖女求荣就算了对她又是打又是骂的,钱是进你两口袋了,女儿死了就死了,你两倒是逍遥快活了。”
温母气红了脸,“你说什么,我卖女求荣,到底是谁连亲儿子都不要的,又是谁又打又骂的,你敢对天发誓,宥景不是被你打跑的?你手里的钱哪来的,你敢说实话吗?”
“你。”周东心虚了,气势也下来了。
温母继续气势凌人道,“周东,我告诉你,咱们都是一条船上的,谁也别说谁。”
“吵什么?”温建山进门就听到两人的吵闹声。
“老温,你回来的正好,我等你半天了。”周东越过温母径直走向温建山。
温建山乜了眼温母,“什么事?”
“不是说过没事少来我家吗?”
“不来不行啊。”周东急切道。
他也是没办法了,缺钱啊。
“老温,股票亏那么多我就不信你不急。”
原来他跟温建山不止好赌,还爱玩股票,这股票还跌了一大堆钱进去。
“什么股票,温建山,你实话跟我说,咱家到底欠多少钱?”温母一把抓住温建山质问道。
“没多少。”温建山烦躁地甩开温母,对着周东说:“你到底来干什么?”
他这段时间为了钱的事也烦的要死,到处想办法筹钱,再筹不到房子都不保。
“收养宥景的那户人家你知道住哪吗?我找宥景有点事。”周东犹豫了一下问道。
“不知道,你儿子的事问我干什么?”温建山据说道。
“不知道?你能不知道?那些人当初不是来找你们的吗?我可是真把你当兄弟了,什么都没说,你现在跟我装傻,晚了吧。”
温娣死了,这夫妻俩连夜搬家,没过多久便有人找了过来。
那会儿他还是跟温建山穿一条裤子的好兄弟,听见有人在找他,他留了个心眼,立即给温建山打电话问了明白,温建山让他什么也别说,事后还给了他封口费。
“老温,咱俩都兄弟多少年了,我你还信不过,你放心,我去了就找宥景,其他的什么都不说,找到宥景我就回来。”周东让温建山一万个放心,“要不是我忍痛割爱,他能跟着去过好日子?这么多年了,他倒是享受荣华富贵了,把我这亲爹忘得一干二净,跟他妈一样,养了个白眼狼,我要不去找他,他真当我死了不成。”
温建山一听他这口气就知道他要干什么,心里开始盘算。
周东趁机道,“老温,我保证,这钱不白要。”
“不行,不能说。”温母阻止道,转身对温建山使着眼色,小声说:“要是他乱说,我们就完了。”
温建山眼珠子转了一圈,扬声说:“老周啊,你就回吧,我是真不知道。”
*
棠溪孑住院的这几天,病房里出现最多的身影是宋霁骁,至于温念,两人从未遇到过。
就在宋霁骁得意忘形之际,他出现了。
宋霁骁刚踏出电梯左拐,温念那张熟悉的脸便映入眼帘。
宋霁骁即刻摆脸道,“你来干什么?”
温念懒散地斜靠着后墙,垂眼看着手机,指尖在手机屏幕上滑动着,眼皮都不带抬一下地说:“跟你有关系吗?”
“你别忘了,她第一时间想到的永远是我。”
平静的话语中处处充斥着轻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