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皱眉,元懿抓住揪着自己后领的手,一团白光从元懿手中突兀出现。男人感到顺着右手像身体各处传来一阵剧烈刺痛,白光完全不像它表现得那样柔和,简直像岩浆一样炽热。
确定这人没别的能力,自己能打过。元懿让树把他的手脚捆住,树从元懿身体里游出,变成藤蔓捆住这人的手脚。
元懿咳出一口血,蹒跚着捡起被扔的刀,元懿把刀架到蜷缩成一团的人脖子上,卸他的光脑和除了衣服以外的所有东西。
“这是什么东西?你是什么东西?”男人慌乱的扭动,满眼惊恐地看着身体里爬出诡异藤蔓的女孩。
元懿喘了口气说:“想活命的话,告诉我,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跟踪我,为什么盯着我不放。”
男人是力量型自愈异能者,但被白光穿刺的疼痛久久不能平息,伤口不能自愈,“你用了什么手段,我的异能居然失效了。”
元懿没理他,在他两胳膊上各砍一刀,雨水将鲜血冲淡,汇到地面上流进下水道。
“说不说,我数三个数,你不说我就捅你一刀,再数三个数,再捅第二刀。这附近没人,不会有人来救你。”
男人喘息,“说你爹,呸。”
元懿躲开吐过来的血沫,毫不犹豫在他两条大腿上各砍下一刀。
“1。”
他有些慌了,“你跑不掉的,不是我,也有其他人,啊!”
元懿对着他肚子狠捅一刀,缓缓拔出来,冷冷地说:“能修复是吧,看是你修复得快,还是我的砍得快。”
男人吐出一口鲜血,龇牙咧嘴地看着面的人,自己一个B级异能者,居然被她一个未成年暗算。
“1,2,3。”没有情绪的数数声,像催命的鬼。
又一声惨叫,他的脚踝被砍伤,肚子上又多了个窟窿。
元懿见这招不奏效,把刀抬起来对着男人□□,语气淡淡地说:“把这个恶心的东西砍了,你还能修复吗?”
他立刻急了,“我说,我说,放过我,放过我。”
“那就不要废话。”
“是,你是元,元清昭的,女儿,他们,要你,你……”
元懿揪住他的衣领,“他们是谁?”人不动了,咳咳从嘴里往外吐血。
树被刚刚手起刀落的元懿震惊到,绿丝探入男人身体里,‘他的大脑里有精神钢印,透露了不该透露的心脏破裂了。他的身上也有个金属片,威力比你那个强好几倍,它差点爆炸我给截停了,接下来要怎么办?’
元懿没有回答,树接着说:‘他快死了,我能吃了他吗?’
身体里的炸弹是用来控制他们的,身体有恢复能力的炸弹威力也更大,这人可能知道自己活不了,故意说出不能说的妄想和元懿同归于尽,还好炸弹被树控制了。
元懿面无表情紧紧攥着手里的刀,脑子里全是刚刚自己,捅人的画面,眼前一片血色,她知道自己做的是对的,可是她感到难受。
原身的母亲叫元清昭,顺着这个名字查,说不定能查到些线索。
元懿放开他的衣领,抹掉溅到手上的血水,‘吃吧。’
树缠上躺在地上的人。
不久后阵阵暖意传到元懿身上,元懿感到受伤的脚踝完全好了,碎裂的肩骨也在缓缓修复。
元懿很意外,‘树,你在修复我的伤口吗?’
树边吃边说,‘嗯,我吞噬了这个人的异能。’
元懿皱眉,‘你之前怎么不说,你还能吞噬别人的异能。’
树只顾着干饭,敷衍她:‘真香,这是我来这里第一次吃到有异能的生物。’嚼嚼嚼,香喷喷。
元懿站了起来,看了看他的光脑和其他物品,把这些东西放回他身上。捡起那个用来定位的金属片,也丢到他身上,‘你可以操作这个,远距离引爆吗?’
树,‘可以。’看在刚刚饱餐一顿的份上,祂分割出一根极细的绿线,缠住金属片,这个小分身离体后只能坚持一小段时间,但用来引爆炸弹足够了。
雨水把地上的痕迹全部冲掉,元懿擦干净脸,捋了捋头发,就这雨水搓掉衣服上的血迹。
用地上人的衣服把短刀擦干净,藏回海塔给的空间口袋,元懿捡起伞转身走出巷子。
一直走了两条街,元懿说:‘引爆吧。’
只听到轰一声,整个巷子的墙都炸倒了。又一道闪电划过空中,伴随而来的是炸裂般的雷鸣。
元懿坐车到了城郊,城郊的各种设施并不完善,对比城内落后了不止一点。没监控的街道,破旧的居民楼。
用那天购物换的现金买了新的衣服,选了一件和自己外套看起来差不多的白色外衣,老板凑近闻到淡淡的血腥味以为顾客生理期,还给她拿了卫生棉条。
元懿谢过,这个商店后面是老板的居家,元懿借了卫生间,自己快速冲了把澡。
站在淋浴下,温暖的热水冲刷着身体,元懿不由得想起自己砍人的画面,闭上了眼睛。警察如果查到电轨车站的监控,肯定会找上自己。
没关系,元懿没什么表情地在心里重复,人不是自己杀的,他死于爆炸,监控里自己离得很远,她是个无辜被跟踪的弱者。
她把衣服全都换了,刀也冲洗了好几遍,旧衣服也装到空间口袋里,出去后找了个垃圾桶扔了。
现在是九点四十分,十点她还有面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