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包裹是阿晏临走时丢给她的。她刚到没来得及细看,只是找个角落藏了起来。现在仔细查看后发现又一两件保暖的衣物。
破洞的窗户一阵阵的刮着寒风,虽是初春,但这个地方大概是在偏北的地方,比京都要冷上许多。如果没有包裹里的衣服,她也不知道能不能挨过去了。
叶婉清接着翻着包裹,竟然翻出了些银票和常用的金银细软,她抓着银票的钱有些发颤,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这么多钱难道是秦安准备的?
再望着这个包裹,想起刚才的梦,叶婉清真正的反省自己背叛秦安是不是做错了,就算当时长跪在秦安和叶嘉宁面前,她的心中也一片平静,只觉得自己既然肯定命不久矣,那就没有什么好挣扎的了。
但她以为东窗事发后该有的惩罚并没有,秦安甚至没有动自己一根手指头,还给了自己这些可以保命的东西。
自己是不是不该去找扶景萧,秦安要将她姐妹送人也是扶景萧的片面之言,是不是秦安有什么苦衷。明明,明明实际上这两年秦安撇去恶毒的言语,在行为上对是很不错的,甚至引得妹妹的嫉妒。
“难道他虽不愿再看到自己,但也愿意保障自己能在庄子里度过残生吗。”叶婉清感觉身子发麻,手指有些痛,后悔的情绪如潮水般涌来。
“从你后悔的那一刻你就死了。”叶婉清想起梦里的话。觉得很有道理,过去的是非对错已无需辩驳,眼睛看向未来才是新生。
过了几日的深夜,秦府内一个传信的人跑得气喘吁吁的入了府,本来秦安服侍了皇上几天,刚回府准备就寝,听到传信的人来了,又从床上起身去了书房。
打开信看了会,秦安本来紧锁的眉头微微舒展了开来,提笔写了回信。
赶来查看情况的阿晏看出了秦安的愉悦,有些好奇,没敢问信里写了什么。他内心叹了下气,其实他知道这是关于叶姑娘的信,只觉得这么费劲周折的为叶姑娘做了那些事,替秦公公觉得不值得,心里叹的气变成现实中叹了一大口气。
秦安听到阿晏的叹气,知道阿晏在想什么,没指出来,只说:“阿晏,那些外面的人骂我的话,你觉得是对的吗?”
“大人是谋臣,搞垮过很多贪官污吏,才不是外面说的残害忠良,蓄养声伎,结纳朝绅的小人呢。”阿晏笃定地说。
“哈哈,蓄养声伎我倒是真有。至于残害忠良,叶婉清也这么骂过我。可是什么算忠臣?忠于国?君?还是百姓?”
阿晏有些回答不上来,挠头闹了半天也说不出个所以然:“都有吧,需要分的这么细吗?”
“哼,他们所谓的忠臣,只是沽名钓誉和愚忠。要不就是吃的满嘴流油,分给百姓吃剩下的,要不就是打着忠的名头让百姓做无谓的牺牲。我大奕朝从开朝三百多年,我认为能算得上忠臣的,不过六七。”
阿晏听到这话汗都下来了:“大人,这话可说不得,皇上是我们的天啊。”
“我当然该感激皇上,让我一步一步的爬上来,可以将那些啃食百姓的蠹虫除掉,而这件事,只有绝对的权力才能做到。只要能做到这件事,他们说我是狠毒小人并无所谓,就算与整个朝堂为敌又如何。”秦安眼底闪烁着阴狠凌厉的光。
“那叶姑娘呢?”阿晏有胆子提起叶婉清,却不敢再说清夫人了。
秦安垂下眼眸:“她也一样,不过是个蠢人。”
阿晏突然想起什么:“大人你知道吗,属下刚才知晓了宁夫人暗中联系那个庄子里的庄头,让他们夫妻俩对付叶姑娘。大人您说要管管吗?”
“这小打小闹之事不必在意,这女人早该受受惩罚了。”秦安满不在意的说。
秦安也不再回答阿晏,只是起身回了寝室,在路上突然自顾自的说:“是啊,何必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