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这里，他一个人里里外外忙忙碌碌，我看着他比在服装厂的时候好得多，人就是这样，总要做一点自己感兴趣的事情。”

“姐，我看他好像不怎么欢迎我。”乔了；路通叹口气：“其实我也不想听我姐姐的，可是我妈，对了，你还不知道吧，我妈妈的身体已经很不好了，在我姐姐厂里做着最粗重的工作，每天回来就剩一口气，要不是为了给我妈妈看病，我也不会听我姐姐的。”

他摸着额头：“大姐，不是我说什么，我现在是真的没钱，如果你能给我点钱，把我妈妈的病治好，我自己也能做出一点事业来。”

乔文看着他：“你说你要多少钱？”

乔路通摸了摸鼻子：“给我一万块，我就去南方不回来了。”

“给不了，我能做的就是介绍你来老余这里工作，你有雄心壮志，还是有什么鸿鹄志向，我看你还是自己努力。”

乔文站起身，把饭钱放在桌子上：“我走了，你想要什么样的前途可以自己选。”

回到家，天已经彻底黑了，乔文打开灯，把家里的碎片收拾好，发现照片后面还有一张纸条。

上面只有一句话：“勿忘驼铃”

照片后面还有一张照片，照片上的一个人与程斌很像，应该就是程斌的父亲，另外一个应该就是原主父亲。

很奇怪，这个照片并不完整，好像被谁死撕掉了一半。

乔文把照片收拾好，一.夜无眠。

第二天一早，乔文依旧到裁缝铺上班，就在裁缝铺门口，有人喊住了她。

“乔文——”

乔文回头，看见刁瑶妹。

“瑶妹，你怎么有空来找我？”乔文开了门，自己走进去。

“乔文，我和我妹妹和你共事也有几年了，之前的事情都是我不对，你能不能，现在能不能还让我和我妹妹回去服装厂上班？”

乔文不解看过去，和刁瑶妹的目光撞在一起：“你这说的是什么话，前途是你自己选的，你为什么出尔反尔？”

“乔文，你就看在我婆婆的面子上，让我们回去，我一直在后勤，现在厂里翻修正是用人的时候，你就让我回去，我保证，一定给你办的妥妥当当的，怎么样？”

人在无语的时候是真的会笑。

“乔主任，您和我家关系这么好，只要你多说一句，我就可以回去了。”

被讨好的目光看着，乔文想了想，问她：“莫丹妮给了你什么，让你这样背刺我？”

刁瑶妹摇摇头，只说：“你到底让不让我回去？”

“没有什么区别，我让你回去，这个翻修的工作也落不到你的身上，回去告诉莫丹妮，不，也许是秦三弦，随便你们折腾，不答应我的要求，我就不会把返修的权利交给他们。”

刁瑶妹往后退了一步：“乔文，你就是这样，总是高高在上，一副谁也看不起的样子，我今天就要你知道——”

乔文直觉耳尖一热，是刁瑶妹说话的热气：“讨厌你的人挺多的。”

这句话像一把刀，直接插在了乔文的心上，握紧拳头，只扯平了嘴角：“瑶妹，我也有一句话送给你，不要为虎作伥。”

两个人不欢而散。

等胡慧来的时候，乔文交给她一本书：“这个是胡奶奶给我的，我现在给你。”

“今天怎么只有我一个人，他们几个呢？”

乔文站起身走到操作台前面：“今天开始，我会教你怎么来做古法裁剪，以后这个就要由你来推广。”

胡慧非常惊讶：“主任，你要做什么去？”

“学好这个是你该做的事情。看好了，我们第一课就是做一件旗袍。”

乔文摊开布料：“胡慧，你的天分我看在眼里，你的设计才能我也看在眼里，你需要的是精益求精，还有，不要再和我说，胡家奶奶和你没有血缘关系。”

看她脸色不怎么好，乔文也不多说：“现在你看好，我做完以后，你就上手来做。”

“乔主任，你是不是也知道我是赵文的女儿？”

乔文一心一意做衣服，把成衣片做出来之后才说：“这个是你的事情，和我也没有什么关系，你好好学习。”

安排好胡慧，乔文继续躺在摇椅上，没多久伍厂长就过来了，身后跟着叶蓉。

“乔文，说的很僵，他们不一定能同意。”伍厂长叹了口气：“如果他们最后把单子让回来，我们的时间也不多了。”

乔文的手被她拉住：“这可怎么办？”

乔文反手握住伍厂长：“艰难的时期就要过去了，我们很快就可以看见希望，听我的等一等。”

伍厂长甩开乔文的手：“我年纪大了，搞不懂你们之间打的什么机锋，我要退休，病退。”

伍厂长递过来自己打的报告：“这个就是我的退休报告，乔文，要和他们谈判，你自己去吧。”

她看了看乔文：“我已经和上级推荐你来做厂长，过几天，命令就会下来。”

“好，那这件事我来做，伍厂长难为你。”乔文站起身：“我知道您家里的事情也挺多的，您就好好操劳。”

看伍厂长微微佝偻的身躯，乔文心里还是不舒服：“您的女儿，等我们厂安定下来，就到厂里来，看看能做什么。”

伍厂长摆摆手：“她的事情就交给她自己去办，你不要不好意思，我一直就在等你来做这个厂长，你现在已经能够独当一面，是我贪心才霸占了位置这么久，现在已经该还给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