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栈安安静静,他就那样躺在地上,血流了一大滩,怎么看都十分诡异。
白飞飞蹲在他旁边翻查了一阵子,在他身上翻找出三根吹迷香的管子,有两根已经用过了,一根还是满的,除此之外,倒也没发现什么。
身上的奇痒搞的她心绪烦乱。
“我也觉得这里很不正常,像个贼窝。”雄霸在识海中叫嚷着,“咱还是快跑吧。”
“跑?我跑了,沈浪怎么办?”
人家拼死救你,回头你给人家独自扔给拐子了?
这是人干事?
她这边尚在犹犹豫豫,客栈楼下却已经涌进来一大帮人,各个身穿黑衣头戴黑巾,一看就不是好人。
果然是黑店。
她从楼上向下看去,对方虽然人多,但看起来不像是武艺强的,她虽没了内力,但单拼身法未必不行。
雄霸:“你疯了,你要干嘛?”
白飞飞:“我觉得我又行了,我想试试。”
二楼木廊震颤,须臾功夫已有四名黑衣人闯上回廊,四人看了一眼地上死去的同伴,二话不说抄起家伙便向她袭来。领头的刀疤脸横挥铁链,白飞飞后仰避开时,铁链重重砸在立柱上。左侧壮汉趁机掷出麻绳套索,却被她踏着栏杆旋身躲过,鞋尖勾起铜烛台砸中第三人面门。
哈,伯伯,你看,我未必不行,他们都是些小卡拉米。
她撞开房门倒退入内,扯下沈浪床上的帷幔,踩着妆台跃上房梁。黑衣人破门而入时,她突然坠下帷幔,将四人齐齐罩住。
嘿,套袋抓鳖~
她将帷幔的边绳用力一抽,眼见着要将四人一网打尽,却听得罩网中突然传来一道诡异的铃响。
坏了,御魂铃主……
身后突然传来一道凌厉的掌风,她躲避不急被正正击中背心。
这一掌刚好打在她受伤最重之处,将她打得心肺巨震,喉头泛起一股腥甜。
沈浪,你个猪队友!!!
这一掌挨得不轻,可沈浪却没有给她丝毫喘息的机会,一招接一招向她袭来。
白飞飞:这怎么打啊,对方玩赖!
她打不过沈浪,索性摆烂认输。
待罩网中的四人解开束缚出来时,她已经被沈浪压制在地了。
四人中使棍儿的小个子跳起来便给了她一棍,正抽在她受伤的胳膊上,疼得她龇牙咧嘴。
他举起棍子还要再打,却被为首的刀疤脸止住,“行了,别把货打坏了。”
摇铃的那人围着她转了一圈,“她怎么没中香呢?让我再吹一下。”说罢,他从怀里又取出一支迷迭香,正要吹起,却又被刀疤脸一把夺去。
“吹吹吹,吹你MB,你香很多啊,买这东西不要钱啊?她都已经被抓住了,你还吹个鸡毛吹!”
那铃师尚不服气,“她挺能打的,还是吹了好控制。”
刀疤脸一拳给了他个爆栗,“能打什么能打,丁点内力也没有的叫能打?她也就是拳脚灵活些罢了,快活城最近香料涨价你不知道啊?绑了带走!”
套绳的那个闻言当即取出绳索,将白飞飞捆了后装在黑麻布袋子里。
处理妥当后,四人依次下楼,为首的是刀疤脸,套绳的人扛着“飞飞馅”麻袋走在第二,使棍的走在第三,摇铃的走在第四,身后还跟着一个神志全无的沈浪。
临出门的时候,白飞飞在麻袋中听到一锭银子掉落在柜台上的声音。
“把尸体处理一下。”使棍的那人说。
“好嘞~爷,今天的货质量高,定能卖个好价钱的。”店小二的言语中透出满满的喜色。
白飞飞:醉了,她怎么走哪儿都能遇到这破事儿啊……
沈浪个大白痴,住个店还能住到黑店去……
二人被送到一个隐蔽的小黑屋里,扛着白飞飞的那人将麻袋朝屋中一扔,人就走了,麻袋口都没给她解开。
她倒是不急,寻常软筋散的毒性两天就代谢出去了,她是昨天凌晨被喂的药,如今已过去一天多了,再等一天药效过了真气恢复,区区麻袋扣又算什么呢?
伤重未愈,索性睡觉……
再醒过来的时候已是第二天的中午了,窗外热烈的阳光正照在她的麻袋上。
透过麻袋的破洞和缝隙,她看到房间里还站着四个人。
不,准确的说,应该是还站着四个傀儡,两男两女。傀儡们没了自己的意识,便直愣愣地站了一夜。
她看到沈浪也好好地站在屋中,倒也不急了。
等到今夜她真气恢复后,便将沈浪带出去,若他再打她也不妨事,反正她现在也不想继续活了,临死前总能把沈浪带到许尘那的。
倒也能免得她雨花青毒发了难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