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青争听到这儿,忙转身回去打断了他,“公子我丑话说在前面,这事儿要保密,你与那些书童也谁都不许讲,任何人都不许讲,懂了吗?”
“好。”
“还有,你先养好身体,公子只是准备回应你的情谊,我们来日方长着呢,”
元青争被他盯着不好意思,扭过头去不看他,“你若是哪天病倒了,我直接就换一个小厮,必不会为你伤神。”
落籽扬起唇角,非但没起身,还把双手放在元青争的膝盖上,头缓缓枕了上去:“我一定好好吃药,好好把箴言往心里记。
只要公子要我,我必然血肉疯长,毕竟我还要以此身,相报公子。”
元青争虽然感动,但一听这话,想到落籽是把他当成男人,觉得十分不对味儿。
啧……等他身愈,还是给他相亲吧!
落籽还沉浸在喜悦里,觉得自己真是天才,卖得一手好惨,全然不知元青争又把那颗和他在一起的决心放下了。
他直起身,两人猝不及防的对视。
戳破了这层窗户纸,他们之间一时还竟真的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在眼波里流转。
可谁都没有退缩,任由这种暧昧的感觉,洗刷各自的身心。
最终还是元青争先败下阵来,装着害渴喝水,喝完才后知后觉,这杯子他用过,落籽又用过,而今他又用了……
他扶额,装作无事要走人:“哎呀,我有些热,去庭院里纳纳凉吧。”
欲起身开门,在他即将抓住门扉时,落籽蓦然从身后贴了上来,双手顺势将他一抱,没让气氛溜走:“公子,你给我抱抱,就抱一会儿。
我太高兴了,我怕一会儿出去,我会忍不住,让我现在抱抱你吧。”
元青争的手掌顿在半空,又缓缓落下。
觉得自己真是疯了。
他默许着,纵容着落籽的环抱,任由他埋在自己的肩窝,疯狂攫取自己身上皮肉的味道。
“公子……我想亲亲你……”落籽活像喝了春药,浑身发烫,大胆进攻。
元青争瞬间找回理智:“不,不行,你等等,不行!”
闻言落籽双臂收得更紧了,灼热的气息带着以退为进:“为什么不行?公子嫌恶我吗?”
元青争赶紧找补:“不,不是嫌恶,我还没有准备好,你先养好身体吧,我们慢慢来,我不会反悔的。”
我就这么一说,等你好了,马上就悔哈!
落籽明白自己使的什么手段,元青争现在终归不是爱他,是在怜他,他得在元青争悔棋之前得手。
凭着元青争的人品,他知道,只要一朝肌肤相亲,元青争一定会和他缠绵一辈子!
至于感情那东西,之后好培养:“公子,就一下,我就只亲这块侧颈,多了再不求了。”
元青争开始挣扎:“不行!你快撒手!”
见挣扎不开,他左掌猛推右拳,向后肘击,打在了落籽的侧腰。
落籽惊痛放手,看着元青争落荒而逃,低低的笑了:“那就从今天开始,不喂虫子了……”
几日后 太极殿
伍部侯出列:“启禀陛下,臣今早得到线报,派去调查荆州赈灾粮一案的几位同僚,半数被暗杀于下榻之处,臣请命奔赴荆州,为死去的同僚,讨个公道!”
众人倒吸冷气,议论纷纷。
元青争脑子里忽然蹦出来盛舒宇的音容笑貌,不免有些恍惚。
“暗杀朝廷命官,好得很!”皇帝坐在龙椅上,隐忍不发,“伍爱卿,你是刑部首席,不好离京。
且再派一人到荆州去,嘱其立即在荆州成立小队,带人着手调查官员死因。
原来的小队继续调查赈灾粮一事,朕会让兵部出一队人马,保其左右。”
太子出列:“父皇,儿臣保举一人调查此案。”
皇帝隐隐猜到了是谁:“何人?”
太子出言,掷地有声:“刑部五品主事,元青争。”
一时间众人又议论纷纷。
荆州那边现在不是死人的问题了,是死官了,所以这会儿无论派谁去,那都是凶险万分的。
这个烫手山芋,皇帝让伍修权自己拿着,却没想到还有抢的。
当然,还有自己不想抢,也不让别人抢的。
江相出列:“陛下,老臣以为不妥,元主事资历尚浅,经验欠缺为其一。
即使是侯府公子,现在也没有承爵,无甚威严为其二。
忠义侯仅有此一脉在世单传,务保其命为其三。故人选另择为好。”
太子跟他吵:“江相公,元主事资历尚浅不假,经验欠缺倒不见得。
护城河怪一案,沸沸扬扬两月有余,那可是元主事探破的,之前文武盛宴鹤顶红一案,也是他探破的。
可见其人对探案一事,不仅经验老道,并且另有天赋。”
顿了顿,他转身面朝江相,道,“此外,即便元主事尚未承爵,但他是孤的唯一侍读,早有明诏,他出面,也就能表示孤出面,难道……孤也没有威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