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河县城并不大,县城里最好的药铺名为仁济堂,这仁济堂在全国都有开设且名声极好,江河县的仁济堂离酒楼不过百步的距离。
而他的选择也唯有仁济堂,因为仁济堂幕后的主子是义母。
这还是后来贾琏非要将这笔遗产交由他时他才知道的。
毕竟这类只能贴钱的药铺贾家自是不想要。
当时,义父将义母的嫁妆财产交由贾家保管,余下的留给妹妹一份,他拿走大半。虽然最后谁也没有动用林家的遗产。
栾序把草药分拣清楚,将捆好的黄芪和党参放入背篓,而人参则单独交由陈二柱收好。
确认一切稳妥后,才背着背篓去往仁济堂。
江河县虽不大但好在资源丰厚,且野生药材比养殖药材药效更好,仁济堂一向都有对外收取药材。
但有见识的农户并不多,故来贩卖药材的也就那几位。
药童远远见陈二柱与栾序过来时,还以为陈二柱是带着栾序来看病的,可等他们走近又见栾序样貌粉雕玉琢看起来更像是落难公子。
而他旁边的陈二柱形容畏缩眉眼里尽是讨好之色倒是常见的庄稼汉子。
但师傅也曾说过,就是这种模样的人才最是容易骗人的拐子。
也幸好是栾序脸上没有求救的神色,而陈二柱反倒是事事询问栾序,药童才没有当即跑去报官,只是看向栾序小心询问道:“可是有事?”
问完又警惕地看着陈二柱道:“你先出去。”
陈二柱下意识地遵守,但回过神又不放心栾序一人,脚步都有些迟疑。
“这是我的叔叔,我们在山上捡了些药材,烦请哥哥看看这些药材你们收不收。”栾序见此忙解围,又将背篓里收拾干净的黄芪放到药童面前。
药童眼神在栾序和药材之间来回巡视,确认当真是来卖药材的这才放下心来,看向陈二柱道:“即是如此,那就不用出去了,把药材拿出来吧。”
说完,那药童便低头去检查那些药材。
栾序做事一向认真,黄芪挑拣得很干净,挖的时候也十分完整。
尤其是那捆好的党参根须居然十分完整没有破损,党参虽没有人参那般讲究,但到底是完整的药效更好,若是掌柜的来了怕也做不到根根都这般完整。
药童不免惊叹出声:“这是哪位挖的?”
“是我挖的。”栾序说着便退至一边任由药童检查。
此话一出,药童看向栾序的目光都变了,问道:“敢问师承何方?”
这个问题一出,陈二柱也不免看向栾序,毕竟他家离陈盼儿家甚远又不常走动,对小序的印象也不过是礼貌有羞赧的孩子。
今日一见倒像是个小大人了,他先前只觉得是长大了,现下也不免好奇。
栾序垂眸,眼神因这个问题恍惚了几分,才缓缓吐出前世为妹妹病情所拜的师父:“姜鹤。”
“可是赫赫有名的姜神医?”药童语调都变得激动起来,看向栾序的眼神顿时迸发出名为惊喜的色彩。
栾序不卑不亢:“正是。”
“可有何信物为证?”药童神情虽是欣喜但眼神里的探究不减。
“没有,但你若不信可以考教我的医术。”
一个才五岁的孩子能有什么医术?药童心里有了计较便只问道:“那你可知他老人家现在何处?”
“师父他老人家如今云游行医去了。”
栾序此话倒不是说谎,当年义父自义母有喜便在追寻师父的行迹,后来才得知师父那两年都在真真国行医,第三年才回国,而他便靠着这些蛛丝马迹找到了师父并拜了师。
可这副淡然模样落在药童眼里不过是栾序在随意扯的谎,有些失望便只道:“那倒是可惜了,如今县令大人也正在找姜神医,单是能提供线索便赏金五两呢,若你真知道些什么可以去去同衙役们说。”
五两银子。
哦不,县令在找师父。
栾序眼前一亮,虽知道县令找师父是为什么但还是佯装好奇问道:“不知县令大人找师父他老人家有何事?”
“哎。”说起此事,药童的语气不免悲痛:“就是我们县令大人的夫人有喜,但这胎极其不稳,寻便名医皆束手无策,直言现下唯有姜神医能救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