栾序脚步不停:“蠢猪与疯狗确实得好生争个高低。”
陈炬笑意更甚,退至三步不再开口。
“啧,陈炬有什么不敢说的?要我看啊,这家伙看待贾宝玉的角度就不对,他总是拿妹夫的角度去看怎么能满意呢?毕竟连带着我们这些什么都没做的无辜男子都能被这个妹控一竿子打死,路过的狗多看妹妹两眼都能被他踹一脚,你说是不是?”
突兀却熟悉的声线响起,栾序当即朝四周探去,却不见人影,退后一步抬头,声音的主人果然在头顶的梧桐树上。
天色阴沉,桃花眼弯弯的青年坐在枝桠上朝他们招手。
是陈允航。
栾序抬眼看了他一眼,拂袖而去。
“你看你看,他急了!说明我说得对。”陈允航面带笑容,就着树干利索滑落,几步跑到栾序身旁:“淮阳王爷不准我跟着进去看戏,我就只是这里等着,你总不能还赶我吧?”
“国师大人。”陈炬问完安便恭敬退至一旁,不再吭声。
“哎呀。”陈允航说着便想去揽栾序的肩膀但被对方的眼神杀退,手在半空尴尬地停留后若无其事的撤回:“好兄弟,世界这么美好你别这么暴躁啊!”
“有事?”栾序被他吵得头疼,伸出骨节分明的手揉了揉额角 。
陈允航停下动作,眼神怪异地将栾序从头到脚扫视了一遍。
肩宽腰窄,线条流畅,即使是穿着简单的墨色直襟长袍,也挡不住那股由内而外成熟男子的魅力。
陈允航的目光在栾序腰腹的位置明显停留久些,心里不免羡慕栾序这比男模还男模的体型。
但想到流言,将手放在唇下轻咳一声道:“虽然你昨天对我是凶了点,但哥们还是来了,这不是怕你想不开吗?”
栾序看他怜悯至极的眼神,一头雾水。
陈允航见他不说话,还以为是自己又刺激到他了,语气放得更柔:“没事,不就是呃...没有确实不行啊!”
说着就伸手抓了抓头发,但他忘了此时他是束发,不一会头发便成了鸡窝。
栾序大概明白他这神经的反应是为什么了,定是忠顺王妃将他不能人道之事广而告之了,反问:“你倒是说说为什么没有不行?”
“你都没有当然不知道行是什么滋味。”陈允航双手叉腰满脸夏虫不可语冰的遗憾,随后又捂着嘴满脸懊悔。
“是吗。”栾序不置可否。
“你…真的没事?”陈允航犹不放心。
“嗯。”说着栾序便飞身上马,眼底未起一分波澜。
马蹄扬起的尘土纷纷扬扬,栾序的背影势如破竹。
陈允航再次目送他策马而去的背影,拿出罗盘,看着那飞速转动的指针心情顿时有些复杂。
“国师大人。”陈炬看着主子远去便十分自如地跟在陈允航身后。
“陈炬啊!你真的觉得没关系吗?”陈允航此刻是真的好奇此事。
陈炬瞬间便明白了这位大人想问的是什么,垂着头只道:“比起能活着,这真的不算什么。”
陈允航支着下颌:“那你觉得你们王爷究竟是什么心情呢?”
“请大人饶了小奴。”陈炬噗通一声直直跪在地上,浑身都在颤抖。
“说罢,不怪你。”陈允航伸手将颤抖的内侍扶起。
内侍虽已二十又二,但体格娇小陈允航单手便将他架起。
陈炬见他大有不死不休意味只无奈道:“大人,王爷本就在忍常人不能忍之事。”
陈允航手一松,他怎么忘了,栾序这人不仅是不行还没味觉和嗅觉。
如此倒也不算什么了。
*
栾序策马疾驰,及至府邸便闻守门侍卫说戴权公公来了说是若王爷来了便请尽快入宫一趟。
“可有说是何事?”栾序利落下马将缰绳交于身旁侍卫。
侍卫恭敬接过缰绳:“只说是王爷去了便知。”
栾序颔首,进府换了内阁朝服,驾马便到了巍峨的宫门外。
得知消息在门口候着的大太监戴权见着他忙擦了头上的虚汗道:“王爷您可总算来了。”
“何事?”栾序将缰绳交予守卫抬脚向前。
戴权看了眼四周,弓着身子轻声道:“前些时日,南安王爷战败被俘,急召王爷商议。”
栾序脚步微顿看向戴权,黑眸如同天上骤然阴沉电闪雷鸣的天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