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阙面前摆着一杯阿佩罗橙光,想要进入吧台后面似乎需要什么条件,他和调酒师搭话无果后只能选择动用江家人脉查。
老爷子要是知道他半夜泡吧还得了。
正等消息,橡木门毫无预兆地被一伙人推开,十几个长得像斧头帮的黑衣人涌进来。
酒保见势不对想阻拦,却被压到墙上动弹不得。
“闪开,都闪开!”
宋阙被当做普通食客撵出去,幸好他反应快趁乱披上隐身衣,在清场锁门前又混了进去。
李既明是个正经商人,但他丝毫没觉得这样的黑/帮架势有什么不对。
父辈祖辈的财富积累多多少少都沾了点来路不明,李既明完美继承的可不只有经商天赋。
宋阙恰好收到消息,——验资后和酒保对暗号就可以进入拍卖场。
但大哥既没验资也没对暗号,踩着“咯吱咯吱”的地板就往里走,酒保一改死人脸,谄媚地开门将他们迎进去。
李既明带了自己的团队和设备,确实检测出耳环有缝合的痕迹。
小拍卖场最大的优势就是销赃快,这也意味着检查不会太严格,只要物品值钱都能收。
很快手下也拿到玛瑙卖家的信息。
李呈平还算谨慎,找了个陌生人顶包,但只要查银行流水一切不言而喻。
李既明眼眸晦暗,说不清是对没找到遗物的遗憾,还是对印象不错的弟弟的失望。
许祈芜亲眼看着玛瑙耳环被带走处理,心里的大石头总算落下。
她是偷偷溜出来的,得尽快回去。
“李先生,我先告辞了。”
保镖拦住她的去路。
李既明转身:“许小姐,赏脸喝杯茶吧。”
许祈芜莫名其妙地上了黑车,她不敢挨李既明太近,身体贴着车窗。
这路灯可真灯啊......
李既明忽然递过来一个盒子:“打开看看。”
许祈芜犹豫着接过,发现里面装着的是她带出来的几件珠宝,还有随手拍下的袖扣。
“谢谢。”她小声道谢。
李既明说:“许小姐还没成年,戴这些固然华贵但未必适合你。”
许祈芜没接话,虽然学了礼仪和审美,但上一世长达十几年的固化审美还是在她灵魂里烙上了印记。
李既明又递过去一个盒子,小巧很多。
许祈芜下意识接过,指尖触碰到盒子的瞬间,她莫名感受到一阵微弱的电流,仿佛盒子里的东西有生命一般。
许祈芜后怕,李既明不会是觉得她身上疑点重重,想就地正法......盒子里装的不能是什么危险物品吧!
她颤抖着将盒子打开,一抹梦幻般的粉色溢出来,照在她稚嫩的脸庞上。
许祈芜不自觉屏住呼吸。
——盒子里静静躺着一串粉色水晶手链。
每一颗珠子都如同被朝霞映染的樱花花瓣,晶莹剔透中泛着淡淡的赤金光晕。
许祈芜直觉这小东西不便宜,因为她能一眼看上的东西都不便宜。
“这、这是......”她磕磕巴巴地问。
李既明说:“送你了,谢礼。”
明明该是很温馨的气氛,但无奈大哥是个冷藏冰柜,许祈芜以为他是怕自己纠缠不清,想随手打发。
她好歹是堂堂许氏千金!板上钉钉的继承人!怎能受此屈辱!
“无功不受禄,帮你是因为我善。”她把盒子推了回去。
李既明没多想,在他的认知里小孩子都是别扭的,顺势抬起她伸过来的手,把那串粉珠子戴了上去。
许祈芜:“......”
还、还挺好看。
这可不是她要的,是水晶自己长腿跑到她手上的。
许祈芜心中盘算:回去之后搜搜看,买个同款跟渺渺凑成闺蜜款。
李既明侧目看她乐得傻样,唇角弯了弯,可爱。
晚上喝茶不利于睡眠,李既明找了个私人茶楼,在古色古香的茶具边给她放了杯牛奶。
许祈芜有点羞耻:“我乳糖不耐受。”
李既明敲了敲桌沿让人把牛奶撤走。
他说:“来的路上我把你的所有资料都看完了。”
许祈芜眼神游移,端起茶抿了一口掩饰尴尬。
李既明:“撒谎不是好事,下不为例。”
许祈芜眼神飘忽的更厉害了。
李既明没抓着这件事不放,步入正题:“你什么时候知道耳环的事?为什么要告诉我?”
许祈芜:“荣家慈善晚宴之后,原因......因为我想做个好人。”
李既明又问:“你和许家大小姐的关系似乎不太和善。”
许祈芜笑:“我和她的关系,正如您和李呈平的关系。”
很巧妙的回答,李既明对她非常中意,中意到她那爱撒谎的小毛病都可以被原谅。
李既明并未留她太久,简单聊了一会就亲自把人送回别墅区。
许祈芜下车前没忍住问他:“你会怎么处理李呈平?”
李既明斟酌了一番措辞:“送他去该去的地方。”
许祈芜抿住颤抖的唇角,无法形容心里的感受。
牺牲一次生命才得知所爱之人其实是一坨垃圾......多么讽刺啊。
她朝着李既明挥手:“谢谢你!”
李既明以为她在说手上那串水晶:“不客气,期待下次见面。”
许祈芜灰溜溜逃走,大哥蛮好,但还是别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