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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8章 #include “248th.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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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庆制造假消息,让常青误以为是要对王秘书家的人动手?”韩建涛继续推测,“会是谁做这种事?”

“不管具体是谁,这个姓王的直系亲属去世,这种消息都没有传到常青的耳朵里,那就是有人有意隐瞒,只为了给侯庆设置这个局。”甄远峰一眼看穿了问题的本质,“这种情报,如果不是家属本意要求保密的话,是很难真的能保守住秘密。”

“我也是这么想的。”商陆微微点头,“这件事困扰了我一下午,我给文哥发消息让他帮我去问问协和那边到底是谁担当的王秘书的生母的主治医生,目前还没有收到回信。”

四个人各自陷入沉思,在这段沉默即将结束之时,商陆终于下定决心说出自己一直掌握着的另一个情报:“之所以告诉你们这件事,是因为,其实被当作目标的人不仅只有张航。侯庆在考虑要用甄哥当投名状,这也是侯玥瑶听到的。”

“你说什么……?”韩建涛的眼神没有丝毫动摇,反而有了一丝杀意,“你确定吗。”

“没有任何情报是可以百分之百相信的,但心里有数总不是坏事。”商陆用手指敲了敲桌子,“之前一直没说,是因为我在盯着甄哥周围的动向,没有什么异常情况。但如今,张航被人设了这么大的局而遭到陷害,我把能拜托的都拜托了,能得罪的也都得罪了,才让他活下来。实话说,在目前这个局面,我没有自信能保证甄哥不受到任何伤害。”

韩建涛攥紧拳头:“谢谢你公开情报,侯庆如果敢动手,那我也不用装好人了。”

甄远峰反而平静地拍了拍韩建涛的背:“原来你一直在装好人,不说都看不出来。”

“这……这话是什么意思。”韩建涛瞬间没了力气,呆呆地问。

“我认为你一直人都挺好的。”甄远峰说完,指了指咖啡厅那边,“我去买杯咖啡就走了,得去教学楼了,不然来不及。”

商陆看着甄远峰离开,然后和薤白对视了一眼,紧接着起身跟上甄远峰:“我开车送你吧,教学楼不近了。”

留在原位的薤白看着韩建涛那个被莫名其妙撩得连方向感都快没有了的样子,忍不住吐槽:“好消息是,甄教授还是爱你的。”

而逐渐走远的商陆和甄远峰则是讨论其他的事情。

“这种事你只需要告诉我就可以了,为什么还要把韩建涛拖进来。”甄远峰语气里带着一丝责怪。

商陆就猜到甄远峰会生气:“韩建涛那边怎么说也是有一定人脉在,各大电视台和新闻媒体都是他的帮手,让他知道这件事,更容易广撒网。我现在信不过那些动辄就要用坦克轰了整栋楼的军官,更信不过走流程就要几个礼拜的领导,这件事我不打算再向上去警示了。如果我的决定做错了,那我会负起责任。”

甄远峰强忍着怒意,点了两杯美式,一杯递给商陆:“喝了它,我就原谅你。”

“……不是,你知道我不喝这么苦的东西。”

“我知道。”

商陆和甄远峰对视了几秒,前者意识到这是来自后者的惩罚,只能硬着头皮把那杯苦涩的咖啡喝下去,然后哭丧着脸说:“搞不懂怎么会有人爱喝这个。”

“走了,今天冯树才来不了,你过来当助教。”甄远峰大步向食堂外走去,看起来一点不像是刚刚知道自己被敌人的狙击枪瞄准了。

但这并不代表甄远峰没有把商陆的话放在心上,在那之后数天时间里,甄远峰在脑海中认真规划自己每一天的活动路线,思考如果他是侯庆的话会怎么对自己下手。在学校动手的话可能性不高,毕竟这里是清华,校方领导也是有很高的社会地位,可以说在这里工作的教授都是有天然的政治保护的。

那么,在家?

这是甄远峰最不想看到的结局,所以他每一天都谨慎地跟韩建涛一起出门,严格控制韩建涛的回家时间,并且在自家门前安装了迷你摄像头。几日过去,没有任何可疑人物出现,看来在家动手这个假设也不成立。

又或者说是在路上?

伪造车祸这种事非常简单,尤其在北京,一天发生几十起交通事故根本就是家常便饭。甄远峰调查了韩建涛每天送自己到学校的那十分钟的路程,确认事故易发地点,统计每日事故次数,推算伪造事故时最不容易让人察觉到异常的时段,计算出事故时的死亡概率。

那之后甄远峰开始拉着韩建涛一起挤早高峰的地铁,一站地,排队进站就要好几分钟,但甄远峰会排查周围人的可疑程度,每天带着韩建涛换不同车厢。

就这样一个月过去,张航出院,围绕甄远峰的一切都风平浪静,是时候该放松一下警惕了。

但越是这种容易放松警惕的时候,越容易遭到袭击。

甄远峰每天绷紧神经,似乎都有些神经衰弱了,头疼的症状越来越严重,肠胃也总是不舒服,夜里愈发睡不着,熬夜做项目的时候也会觉得头晕。他察觉到自己已经到了焦虑症的程度,所以背着商陆约薤白到学校的食堂喝咖啡。

“头疼、肠胃紊乱,这听起来确实有点像是躯体化。但甄教授的情况又不好说,毕竟您日常都在研究高难度的课题,也许是工作强度太高了也说不定。最近商陆也开始头疼,夜里会低烧,他这个月一直都在给您当助教吧。”薤白微微蹙眉,“您有没有考虑过休个长假,换个地方休息一段时间?”

“不行,如果脱离了一直以来路径,发生了什么事情的话就很难掌控了。”甄远峰强硬地拒绝了。

薤白长叹了口气:“您觉得您现在的状态可以在发生意外的时候精准地躲避危险吗?我不觉得。你们高智商的群体总是会有这种谜之自信。我今天就不对您的精神状况进行评估了,单说身体状况,您现在都不适合教书。”

“我叫你来不是为了听你说教,是想让你给我开个药单,有没有抗焦虑最有效果的药?”

“不得不说您这种宁愿承认自己是焦虑症都不想认为是自己太忙了的态度还是挺独特。”薤白知道眼前这人轴起来比商陆还难说服,所以他改变了战略,“那您想想韩处长怎么样?”

“想他干什么?”

“您最近有观察过他的状态吗,您这样每天过得疲惫又紧张,他难道就不会跟着一起难受吗。”

甄远峰被问住了,一时之间没有回答。

这招看来有效,薤白打算乘胜追击:“如果我今天给您开了药,您服用了,暂时性的避免了焦虑,但副作用可能比这焦虑症还要难搞。您会无缘无故的手抖,会腹泻得比以往更严重,会脱发会失眠,但就是,不会再紧张了。当韩处长知道您服用了这些药的时候,他会怎么想?”

“你这是抗焦虑的药还是制造焦虑的药啊。”甄远峰被说懵了。

“精神类的药很多都是这样。”薤白平静地回答,“早期往往会让人的情况变得更糟。”

甄远峰撇了撇嘴:“叫你也是白叫。你走吧。”

“我还是希望甄教授可以考虑一下我刚说的休假问题。”薤白最后劝了一句。

甄远峰已经起身离开了,背对着薤白摆了摆手,随后有些生气地前往他的研究室。他天真的以为薤白会帮他来着,但没想到对方刚起来也是挺有自己的想法。甄远峰爬楼梯到研究室那一层,这几层楼梯让他喘得越来越厉害了。

虽然他很不想承认,但其实内心深处,他也觉得薤白说得有一定道理。自己已经有很久没有休过假,大部分的时间连六日都用来写论文,和韩建涛也已经很久没有做过伴侣间应该做的交流。这一点也让甄远峰自己感到奇怪。

虽说自己不是什么欲望很强的人,但正常的生理需求一直都是有的,即便说一周不想,那至少一个月也要有个两三次,何况跟韩建涛同居之后,他们一直保持着一周一次的频率,再忙也没有打破过这个习惯。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甄远峰发现自己好像丧失了这方面的功能性了,他靠着楼梯顺了顺气,头脑逐渐开始冷静。

哪怕是早上睡醒之后的反应也没有了,按理说现在还没到那个年龄。

在今天之前,甄远峰可以把这些症状都归结到焦虑症,但他总觉得刚刚薤白说的那番话有些地方让他十分在意。

甄远峰一边思考一边走向研究室,开门之前他把手伸向门把,即将碰到的那一刻,突然停住。

虽然是很微妙的变化,但甄远峰发现门把似乎比昨晚自己离开的时候,要向上抬了一点,几乎和地面保持水平。

为什么?

这个门把手已经很多年头了,一般都会下垂几毫米,想要平行,除非刻意去给它摆正。为什么会有人做这种多余的事?

也有可能是研究生他们早上来给盆栽浇水的时候,碰巧给门把手变动了位置,光是靠这点细节根本不足以说明什么。甄远峰明明心里明白,但还是觉得哪里不对劲。

是哪里呢?

如果我今天给您开了药,您服用了,暂时避免了焦虑,但副作用比焦虑症还要难搞。

薤白刚刚说的话开始回响,甄远峰闭上眼睛,继续整理自己的思虑。说到底,自己这种常年坚持不分昼夜工作的习惯,真的会让自己疲倦到这种程度吗?还有焦虑症这种荒缪的心理疾病,真的会找上自己吗?

明明当初在废弃研究所看到了死于化学武器的尸体都没有觉得心跳加速过,仅仅因为和韩建涛建立了伴侣关系,自己就会被弱化到如此地步?

您会无缘无故的手抖,会腹泻得比以往更严重,会脱发会失眠。

薤白的下一句话很是时候的被调用出来,甄远峰睁开眼,突然想通了什么。

头痛、脱发、腹泻、失眠,这些听起来很像是神经系统的问题,同样也很像是药物的副作用。

他想起两个月前薤白来到研究室的时候说的另一句让他很在意的话:草莓盆栽的叶子怎么都黄了。

是啊,草莓盆栽的叶子是从什么时候开始黄的?就在两三个月前,而且它是慢慢的枯萎。哪怕是研究生又拿来了新的盆栽。

草莓盆栽就是很难养的啊。说过这句话的冯树才,已经躺在宿舍一个月了都没有完全康复。

冯树才最初的症状也同样是头疼、腹泻和脱发。

把这一切串到一起的甄远峰,手握在门把上,做好的心理准备,然后推开那扇门。

空气中悬浮着大量的灰尘,这里是北京,这种明显的丁达尔效应可以说是相当正常。他踩着那缕阳光慢慢走进研究室,尽量像往常一样将手提包放在自己的桌子上,解开衬衣袖扣,挽起衣袖,然后从包里拿出水杯,走到饮水机那里开始接水。

咕咚咕咚的声音让甄远峰再次沉思。

昨天晚上离开的时候,水桶里的水还有大半,现在看来这个水位线似乎有了微妙的变化。

甄远峰没有商陆那种图象形记忆力,他很难在大脑中复刻出昨天具体的场景,包括水桶上的痕迹。不过他能够想起来的,是这个水桶似乎几个月以来都非常的新,而且图标几乎是在同一个方向的。

通常来跟他们换水的是研究生,甄远峰知道自己的学生,没一个是有这方面的强迫症的。

他端起水杯,静静地盯着水面,假装喝了一口,然后合上盖子,装回包里。之后又从桌子上取了一本文献夹在腋下,平静地离开了研究室。那天早上的课他叫副院长去代课,而他则是打车到从来没有去过的一个地方。

那里是张航开的生物研究所,甄远峰听说那是给张航的私人医生原宪籍的礼物。他在之前去医院给张航探病的时候接触过原宪籍,虽然互相之间没有说话,但见过面也听过名字,四舍五入就是认识了。

甄远峰直接叫研究所前台的人去联系原宪籍,表明身份之后,他很快就被请到了原宪籍的办公室。

“甄教授,早上好。”原宪籍和甄远峰握了握手,“您哪里不舒服吗?”

甄远峰将从水杯从包里拿出来,放在原宪籍的桌子上:“我来是让你查一查这杯水,里面是有什么多余的化学元素。”

“那范围可就太广了。”原宪籍没有什么表情,只是端起水杯看了看。

“缩小一下范围的话就是里面有没有什么物质会让人长期服用下造成头疼、脱发、腹泻这些神经系统异常的症状的。”甄远峰同样没有什么表情。

原宪籍怔了怔,和甄远峰对视:“您的意思是有人在水里……”

“投毒。”甄远峰补充着原宪籍的那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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