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啊,戴斯茗过年也放假,连一分钟的时间都抽不出来吗?
就算错过了消息弹窗,这段时间他难道一次都没有想起过谢雪阳?想起来了点开聊天界面不就看到了吗。
谢雪阳心里很闷,上网搜索,企图分析一下他们现在的感情。
网友都说,超过三天不联系就算自动分手了。
谢雪阳心里猛地一惊,她还感觉前两个月俩人一个星期偶尔联系一次的频率挺舒适来着,原来这已经不算正常恋爱了吗?
那她要不要跟戴斯茗提分手。
就这样持续在这段感情的内耗中,谢雪阳终于想通,她得跟戴斯茗好好谈谈了。
正式提出分手吧,给这段感情画一个句号。虽然谢雪阳对他还有留恋,但成年人心知肚明,她毕业了一定会来格里格,没有妥协就没有未来。
谢雪阳准备了两天的腹稿,想着今天晚上就给他发消息提分手,如果他不回就打电话。
晚上六点多,西北的天已经很黑了。
她按照惯例提着手电筒去查看一下矿坑,矿洞里又黑又深,刚下去,鼻端就能闻到浓重的泥土味道。
谢雪阳咬着手电筒,手上抱着记录板,简单记录了一下情况后,就准备出去。
她才走两步,突然踩中某快冻硬了的土块,脚下一滑,直接滑进了某个坑洞中。
谢雪阳只觉得一下子天旋地转,等她反应过来时,整个人已经狠狠地摔在了坑底下。
好在是冬天,她穿的厚,感觉手脚没有大碍,谢雪阳缓了好久,想等身体不那么疼了,再爬上去。
可她摔进去的土坑中,突然有个什么东西对着她裸露的后脖颈狠狠叮了一口。
谢雪阳费力摸向伤口,奈何这一下摔得太狠,她连站都站不起来,又躺在原地,等最开始的那股疼劲儿散去些,才艰难起身。
她摸了摸后脖颈,没察觉有什么大碍,就抖了抖身上的土,两手并用爬到了地面上。
一路往宿舍走,谢雪阳总觉得后背不得劲,似乎有什么东西刺得她后背麻麻痒痒的,还时不时刺痛一下。
谢雪阳想着回去洗个澡,这一身都是土,也许有小石子不小心掉进了衣服内。
夜色降临,等热水器烧好水,谢雪阳忍着严寒脱下衣服,将秋衣放在一边。
突然,从秋衣里爬出来两只小小的虫子。
谢雪阳惊诧,凑近一看,竟然是两只蚂蚁。
谢雪阳这种干户外的,对各种野生生物、虫害也算有些了解。
她看着这两只蚂蚁,个头很小,比一般的蚂蚁还要小,在卫生间明亮的顶光下,还隐隐发着红光。
她及时将两只蚂蚁掐死在纸巾里,心里暗叫不好。
但是现在距离被咬已经过去了好几个小时,谢雪阳赶紧扭过身去,看见自己后背似乎泛起了片片红色。最开始脖颈那处被叮咬的痕迹用手一摸,已经开始肿胀。
谢雪阳心惊,她赶紧洗了个澡,用肥皂水清洗了伤口,希望不要有事。
可是天不遂人愿,等她洗完澡后,谢雪阳开始感到一阵恶心。
她勉强钻回被窝,感受到四肢阵阵虚软,眼前的景象开始模糊。
躺下休息了一阵后仍不见好,后背开始越来越刺痛,摸上去硬硬的,都是肿块。同时伴随着一阵阵头晕,谢雪阳感觉越来越喘不上气,胸口里好像压了一块巨大的石头,怎么都不得劲。
这太不对劲了,生存本能让她紧张起来,谢雪阳支撑着无力的身体,想从被窝里起来,穿衣服去医院。
可当她刚刚起身,眼前突然一片昏黑,再接着,她就看不见了。
谢雪阳惊恐地闭了闭眼睛,再睁开,发现还是看不见任何东西。
眼前一片黑暗,她伸手摸向自己的眼睛,确认自己的确睁了眼。
这是怎么回事?
明明只是被虫咬了,为什么会这样?
谢雪阳心中的恐慌越来越大,她一直闭着眼缓了很久,仍旧看不清东西,这个时候她才敢下了定论,自己好像失明了。
谢雪阳这辈子从来没遇到过这样的事情。
她再怎么独立,再如何坚强,猛然遇见这样的事情,还是恐慌到无以复加。
她慢慢摸索到自己的手机,用语音控制解锁,给保安大叔打去了电话。
保安是本地人,这会儿正吃过年夜饭,在家里看电视呢。
突然收到电话,他看看来电人显示,心里一凛,点击接通。
“谢同志,这么晚了打电话有什么事吗?”
谢雪阳压下声音里的慌乱,尽量平静且清晰地描述:“王叔,我刚才摔了一跤,好像看不到了,你能来送我到医院吗?”
这不是小事,保安慌忙起身,拿了衣服就往外走。
“谢同志你等着,我这就去!”
等出了门,保安王叔像是想起来什么,开车的同时抽空打了个电话。
“慕老板?”
对面很快接通,声音冷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
“怎么了?”
王叔道:“您让我看着的那姑娘,刚才突然给我打电话,说摔着了,让我帮忙给送到医院去。”
说完后,他又补充:“据说摔得看不见了,还挺严重的。”
电话对面的男人一下攥紧了手机:“摔着了?”
“你快去,送到后把医院地址发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