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不敢直看慕容泽的眼神,低头回道,“小世子平日呆的地方都找过了,未见踪影。”
“府内守卫森严,外人断不可能掳走申儿,去把李管家唤来,府里内内外外仔细找找,他许是躲在什么地方。”
“是。”
须臾,李管家前来,还未等慕容泽开口发问,先禀道,“爷,前院的几个丫鬟看见小世子跟一名陌生女子往百草园方向而去。”
“陌生女子?”慕容泽立马警觉,似乎想到了什么,问道“北齐公主可还在府内?”
“应是未走。主上莫不是怀疑公主所为?”
李管家话音刚落,慕容泽起身,“走,随本王去会会她。”
前来会客厅,眼角瞥见大厅内只有一位丫鬟在那坐着,不见那人身影,他厉声问道,“公主呢?”
他周身散发的寒气令人害怕,芍药慌的站起身来不利索的答道,“公主带府里的小孩去找他娘亲了。”
慕容泽皱了皱眉头,脸色阴暗,不再多言,转身往外走去。
…………
“姐姐为何如此问,易经丸此乃禁药,提炼不易,长期服此药物者能颠倒阴阳,对人体副作用极大,发病时有经脉具断之痛感,非常人能承受,极损耗人之寿命。”
“姐姐偶然翻阅内经杂记,看到此书记载,不免有些好奇此等疑难杂症可有解法?”
寒凌瑶摇了摇头,“我也是偶然间听师傅说起,若真有人服用此物,那便得付出相应的代价,当世无解。若是能寻得……”
寒凌瑶问道,“寻得什么?”
“冰山雪莲花,此花长在天山之巅,天山之上常年冰封,在山之巅,吸收了日月精华,天地灵气,再辅以冰寒之气形成了这种万中无一的雪莲,此花极难寻得,十年开一次花,若能摘得此花,作为药引,再施以针灸之术,易筋洗髓,或许能延长寿命几载,但是否会有涅槃重生之奇效不得知,当然这我也只是听说而已。毕竟我与师傅从未遇见过,也无法研究一二。”
“妹妹果然见多识广。”
…………
言笑晏晏间,寒凌瑶和风涟雪在医学上颇谈得来,二人相互探讨,引为知音。在谈及各种疑难之症时,风涟雪有时颇羡慕寒凌瑶能走南闯北见众生,见百病,不同于自己,守着一府一人,平生所学只为救一人。
百草园外,慕容泽悄然而至。待她推门而入,便看到小雪身旁的丫鬟正在陪申儿玩耍的一幕,一时安下了心,唤道,“申儿。”
远处玩耍的两人也顿时停了下来,慕容博申看清了来人后,极为开心的跑到慕容泽的身旁,拉着他喊道,“父王,父王。”
慕容泽看着他的举动,蹲下身子轻而易举的把他抱了起来,问道,“谁让你跑这边来了?”
慕容泽微微严肃的表情,让慕容博申小声答道,“申儿想阿娘。”
看他有些害怕自己,慕容泽不由的换了口气,“你阿娘呢?”
慕容博申指了指前面的屋子,“阿娘和姐姐在里面。”
慕容泽不再多问,抱着慕容博申往前走去,进入屋子,只见屋内欢声笑语,二人在谈什么趣事。
“阿娘,父王来了。”
随着门外稚嫩的声音传来,二人不约而同的转头看过去。映入眼帘的是一位身着锦衣的俊美男子抱着小孩,不同于昨夜那般冷漠,明眸似潺潺春水,温润得如沐春风,他的眼神中含有柔情。
待门外的人走进,寒凌瑶和风涟雪也站了起来迎了过去。
“你怎么来了?”风涟雪问道。
慕容泽冷眼扫过寒凌瑶,眼神停留在风涟雪身上,“怕别有用心之人在王府内造次,危及你们。”
风涟雪连忙解释道,“殿下多虑了,这次是申儿过于调皮了。”说着,又看向身旁,介绍道,“殿下,这位是公主,今日前来为殿下医治,等殿下许久了,却不想被申儿拉来……”
还未待风涟雪说完,慕容泽便接上话,“本王知道。”
说着又看向寒凌瑶,不可否认的是,寒凌瑶的容貌是生的极好的美,唇红齿白,眸如星辰,五官精致近乎完美,举手投足之间尽显贵气,仿佛天生的公主。
但在这样的绝色面前,慕容泽的眼中尽是冷然,话语凉薄,“若不是知道申儿拉着公主,倒真以为公主连片刻功夫都等不了,就着急来与王妃和世子交好,究竟是来瞧本王还是来瞧你们的?”
被他无端怀疑,她不得不为自己辩解几句,“我一直都在厅前等殿下,确实不知申儿身份,误打误撞才来了这里见了姐姐。”
“公主今日的目的既然是为本王医治。小雪,你带申儿先出去,本王便让公主好好看看。”
风涟雪不明所以的看着慕容泽,“殿下”。
慕容泽一个眼神示意没事,临走前风涟雪又道,“这临近响午了,公主待会为殿下看完后让她留下来与我们一同吃个便饭”。
慕容泽柔声答道,“好。”
“那我去吩咐下人多备点菜肴。”待风涟雪带申儿出去了,屋内,二人四目相对。
慕容泽的眼神不再温柔,缓步上前凑近她两步,抬手指尖划在她的脸颊之上,“这屋内就你我二人了,公主也不必藏着掖着,你记住了,本王不管你想要做什么,但在这王府内,那二人你不能动,你若是敢动她们一根汗毛,本王会让你后悔来这世上一遭。”
她知他的警告也是为了他所在乎的人,但他的话语对她而言是极其冰冷伤人,仿佛有一根刺在不知不觉中扎进了心尖,有些细碎的疼。
他高她一个头,她抬起眼眸望向他,对上他深邃的双眸,“说到底,殿下还是不信任我。在你眼里,我就是那样蛇蝎之人吗?我自问与殿下相识一场,并未做过什么对不起殿下之事,除了昨日宴席上的不得已。”
慕容泽闻言,当即将覆于她脸上的手,游离至下颚,声音也越发的冷,“你的不得已,便是你最大的恶了。”
心底漫开了阵阵寒意,覆上他的手腕轻轻握住,她看着那张清冷冷漠的脸,“我从未带着恶意嫁你,我会证明给你看。”
没想到她会有此举动,一下松开了手,冷漠说道,“即便是真心,也请尽早收回去,本王无福消受。公主也是知礼节的人,大婚之前不要再登门了,公主今日可以离开了。”
寒凌瑶又问道,“你的伤?”
慕容泽转过身去,不再看她,“放心,不会耽误你我婚事。”
“我不是那个意思。对了,我这里有一颗药丸,对你身上的伤有益,你记得服用,我这就离开。”
下一秒,寒凌瑶从慕容泽身侧而过,往他的手上塞进一件瓷白透亮瓶身纹着兰花的玉瓶,便打开了房门,走了出去。
“李管家,送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