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宇摇了摇头,“殿下,成大事者,能屈能伸,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徐国舅说了,荣王一走,您就马上去圣上面前请罪,说您识人不清,请圣上降罪。”
慕容恒呆滞了几秒,而后稳了稳心神,心下有了决断,“备轿,进宫。”
南楚太辰殿
身着明黄色龙袍的中年男子坐在案台上批改奏折,门外的小太监蹑手蹑脚进来朝李公公耳畔说了几句,服侍在一旁的李公公躬身问道,“陛下,荣王这会在殿外求见,您要见吗?”
慕容旭日闻言,抬眸沉思,嘴中念道,“他回来了,也不知道带给朕什么样的惊喜,宣吧。”
“宣荣王。”
片刻之后,慕容泽风尘仆仆进来,跪在案台前,洪亮的说道,“儿臣叩见父皇。”
慕容旭日抬眸看了看眼前跪着的儿子,脸上并没有多大的喜悦。对这个儿子啊,从来不报什么期望,哪怕知道恒儿从小一直欺负他,他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冷眼旁观。直至楚咎之战他打胜归来,他才知道他还有一个儿子可用。
若不是那一夜喝多了酒,怎会让那个身份卑微的宫女怀上龙种。当初得知那女子有孕,他毫不犹豫一碗堕胎药赐下去要打掉的。也不知道太后从哪里听到了消息,一直以皇室子嗣稀少相劝,不然他又怎能存活于世?现在想想,幸亏当时听了太后的话,留了他一命,他如今才能为自己所用。
思及,脸上敛去了所有情绪,开门见山的问道,“皇儿请起。京郊命案这事查的怎么样?”
慕容泽抬头看了眼龙椅上的帝王,答道,“回父皇,儿臣今日前来,正是要禀告此事。京中命案儿臣已经查清楚了,此案背后似乎又牵扯一起贪墨案。”
慕容旭日闻言,很是震惊,语气急促的说道,“你且给朕细细说来。”
“是。京中命案实乃为掩盖扬州贪墨案而起。父皇还记得两年前扬州发大水,当时户部拨付了几十万两白银赈灾。当时这批银两就没用在赈灾上,而是被某些人中饱私囊了。”
慕容泽微微看向慕容旭日,见他此刻脸色难看极了,果然如他所料,作为帝王又怎会允许他人贪墨国库的钱,随即继续说道,“而当时的扬州府尹王大人就有所觉,暗中查的线索,欲将此事禀告父皇的前一夜却惨遭毒手。现如今,忠臣孤女,也就是京郊命案的受害者王大人之女,也是因此事而起。此案表面是几位大臣家的公子哥见色起意所犯,实则是为了杀人灭口,他们怀疑账本在这位孤女身上。却不想,此事闹得沸沸扬扬,这才挖出了这幕后的真相。”
慕容旭日听完,拍案而起,脸上气的铁青。“这般逆臣真是胆大妄为,把主意都打到朕的头上来了。”
随即,又指着慕容泽,“那王威当时要给朕看的证据你找到了没有?”
果然,扬州贪墨案才是整垮翊王等人最好的利器,这是每任帝王的红线所在。
慕容泽低头从袖中拿出两本账本,嘴角微微噙笑。
而后又一脸正经的继续说着,“儿臣幸不辱命。王大人当时想给父皇看的证据,儿臣都给带回来了。”
一旁的李公公结果慕容泽手上的账本递给了慕容旭日。慕容旭日翻看了几页,脸色越来越来不好。嘴中骂道,“这些乱臣贼子,就应该处以极刑,诛九族。”
看着一切都朝自己预想的发展,慕容泽又开口道,“父皇,儿臣还有一事禀告。扬州的那些贪官,被儿臣用您赐予的尚方宝剑当场诛杀了。但是朝中还有些大臣涉及在内,儿臣不敢妄动,还请父皇示下。”
慕容旭日从暴怒的状态下微微回了回神,“这事你办的不错,你先退下。明日早朝朕会亲自处置。”
“儿臣告退。”见目的已达到,慕容泽谦卑的施礼告退。在踏出太辰殿的那一刻,嘴角漏出一丝令人不易察觉的狡黠。